“寵愛有加？”

元澈先是啼笑皆非，隨之臉色微妙起來，半眯起眼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沈亦蘩被他看得暗自頗為不自在：“不是麼？”

元澈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探究，像是要尋找什麼答案似的。

沈亦蘩臉頰微熱，瞪他一眼：“王爺看什麼？”

元澈輕咳一聲，轉移了視線。忽然地不想跟她解釋這件事那麼快，因為看她吃味兒的樣子，心頭莫名喜悅。

“既然你這麼說，那本王重新把她提拔為側王妃，這樣就不會有人敢再欺負她了。”

湊近她道：“如何？”

沈亦蘩壓下亂糟糟的思緒，強作鎮定：“王爺樂意就好。”

此刻突然後悔來這一趟，她自己還是個受人冷落、遭人冷眼的角色呢，為安若輕操哪門子心？

怎麼就忘了人家安若輕是他的新歡？哪怕眼下惹了他不痛快。或許人家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鬧個彆扭是情調……

安氏的遭遇不用她來說，他肯定也會留心，指不定接下來要怎麼千哄萬哄，博回美人歡心。

沈亦蘩越想越不對味兒，越發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只怕該操心下半輩子都被人欺負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啊！

真想給自己腦門來一下子，這腦袋怎麼忽然就不靈光。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腳下忽然騰空，錯不及防被他有力的臂膀一把摟住腰肢，抬眼就看到他放大的俊朗容顏。

“琢磨什麼呢？那麼入神。”元澈摟著她柔軟的腰肢，罕見地笑得有點壞壞的，“要不然，本王把你提拔到側王妃的位置……”

沈亦蘩觸電一般把他推開，連退幾步，眼睛盯著地磚：“王爺說笑了。妾可受不起……”

元澈正色道：“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她幾乎不假思索。

空氣有一瞬間的冷凝。

元澈也漸漸冷靜下來，沒再說什麼，緩步走回案桌後面，重新拿起文書。

沈亦蘩暗暗舒出一口氣，從前曾經一次次淪陷在他的美色之下，這一次終於堅守住了原則。

棒！回去給自己加雞腿。

一隻腳剛邁出門檻，又聽得身後他問：“書信裡原本是有字的吧？”

“什麼？”

元澈重複了一遍：“安氏拿出來的那封信，原本有字的吧？你用了什麼方法讓它消失？”

原來他問的是這個。不愧是縱橫朝堂的老油條，早已看出其中的訣竅。沈亦蘩暗自好笑。

“墨魚汁，瞭解一下。”

墨魚汁？她寫那封信用的不是墨汁，是墨魚汁？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墨魚汁還有這樣的用法。

“墨魚汁。有什麼竅門？”

沈亦蘩耐心解釋：“墨魚汁可以當做墨汁寫字，但是寫出來的字一段時日會自動消失。”

元澈皺眉，愈加好奇：“那你怎麼知道它什麼時候消失？萬一那一天還沒到消失的時候。”

沈亦蘩說：“我用它做過實驗，知道它消失需要的天數。在安若輕拿到手的第二天，上頭的字兒就已經消失了。”

“哪怕她把信上交，大理寺把我捉拿歸案，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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