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子滿頭大汗跑進晴光閣正堂時，沈亦蘩正支著胳膊發呆。

珊瑚、琥珀侍立兩側，方嬤嬤坐在椅子上喝茶。

小桐子見了禮之後，徑直小跑到沈亦蘩旁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量說：“采女，王爺帶著鄭良媛在花園賞花呢，現在正走到荷塘邊上。”

沈亦蘩默默點點頭，湊近他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話。小桐子聽著，掩嘴偷笑。

“去吧。”沈亦蘩說，小桐子歡快地應了一聲便下去了。沈亦蘩又叫過來珊瑚，同樣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珊瑚也是掩嘴而笑

方嬤嬤眼看著這主僕二人神神叨叨的就不順眼，又不知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

便陰陽怪氣地說：“采女跟一個下人密謀些什麼？難不成還想著勾引王爺？”

“老身之前怎麼勸你的來著？王爺寵你也是圖一時新鮮！現在怎麼著？我說的沒錯吧？”

“王爺如今寵愛鄭良媛，怕是再也瞧不上你了！你們就別白費心思了。”

沈亦蘩聽了也不惱，反而輕笑著說：“嬤嬤哪裡的話？我豈敢不聽你老人家的勸誡？”

“我知道王爺瞧不上我，我早就不打他的主意了，你老就安心吧。”

轉頭跟琥珀說：“琥珀，去把那個撲蝴蝶的網兜拿來，方才小桐子說，花園的山茶花從裡有幾隻特別漂亮的蝴蝶呢！”

沈亦蘩走在前頭，珊瑚、琥珀拿著網兜跟在後頭向花園走去。

方嬤嬤肯定不信她的話，也一臉戒備地跟了來，就怕沈亦蘩去招惹元澈。

“這老婦，真像狗皮膏藥甩不掉、”琥珀低聲埋怨。

沈亦蘩朝她倆眨眨眼：“看我怎麼把這塊狗皮膏藥甩掉吧！”

來到山茶園，幾樹茶花開得正好。

沈亦蘩捻著一朵雪白的茶花嗅了嗅，摘了下來遞給珊瑚：“這朵開得最好，去給方嬤嬤戴上。嬤嬤戴了就更好看了。”

方嬤嬤先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戒備看著她們，又看珊瑚神態平和溫婉，不像要耍什麼心眼。

再看那雪白芳香的大山茶，確實美麗。便勉強讓步：“拿過來吧，替我戴上，戴好看些！”

“奴婢遵命。”珊瑚便走到她身後，替她把山茶花插在腦後的髮髻上。

方才沈亦蘩吩咐過了，替方嬤嬤戴花時，要悄悄把她後面的衣領拉開一些。

珊瑚不動聲色照做了，手腳輕柔乾淨，方嬤嬤完全沒有發覺。

這時，她們後面那叢茂密的樹叢中，小桐子正手拿小彈弓瞄準方嬤嬤露出的一段脖頸。

彈弓上裝的，是樹葉包著的，小公雞阿甲拉的新鮮雞糞。

“哎呦！這是什麼？”方嬤嬤失聲驚呼，突感脖頸一涼，伸手一摸竟是一坨黃澄澄散發著臭味的物體。

珊瑚吃驚地掩著嘴巴：“鳥糞！這是鳥糞！許是樹上的鳥拉的！”

方嬤嬤聞言抬頭，頭頂確實是一課大榕樹，鳥兒在其中歡叫穿梭。

頓時叫苦不迭：“哎喲喂，什麼破鳥，好拉不拉，竟敢拉在老身脖子！”

又對著珊瑚急眼大叫，“還不快幫我擦乾淨！”

此時，後面樹叢埋伏的小桐子早已無聲無息溜之大吉。

沈亦蘩和琥珀強憋著笑意，連忙上前致以關懷與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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