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孃快肉痛死了,要是這些東西是給他們家的該多好!
想到這裡,沈老孃憤憤不平,他們沈家的女兒竟然比不上一個棄婦。
老張氣得渾身顫抖,霍然站起,怒道:“滾出去!統統給我滾出去!我老張家願意出大錢娶媳婦,和你們有什麼相干?趕明兒我要是聽到一句關於蘇家和秀丫頭的閒話,就等著我老張拿著砍刀上你們的家去!”
眼見老張橫眉怒目,兇悍無比,另外還有張碩虎視眈眈,沈家立刻落荒而逃。
砰地一聲關上大門,老張回頭就對張碩道:“離沈家遠一些吧,明兒除了逢年過節你和壯壯去送禮,其餘時候就不必走動了。”
“我知道了,爹。”一直以來,他們家就沒和沈家親近過,兩家來往是他不想落人話柄。
次日,老張送壯壯去蘇家讀書時,也跟老蘇頭和蘇父說了一聲。
蘇家聽說過沈家的行事,這事和張家無關,他們自然不會怪到張家頭上,況且老張已經替秀姑做主了,他們沒有二話,只是心裡防範一二,私下也跟秀姑說了,讓她心裡有底,婚後拿捏住和沈家來往的分寸。
見蘇家善解人意,十日後下聘並請期,老張做主在原來的聘禮上加厚三成。
張家給的聘禮一點都不比沈家當初得到的薄,同樣是赤金龍鳳鐲一對,不過卻比沈家當初得到的分量重,一隻足有一兩多重,另外銀首飾一套,聘金三十六兩,羊酒茶餅若干。
沈家不知金鐲子的分量,光知聘禮數目就已經又氣又惱了。
算下來蘇家竟比他們家多得了小定時的金戒指、金耳墜和金簪子。
多的這幾件金首飾可就是多了二十銀子,早知道十年前就不該只顧著聘禮聘金,若是當初過小定,金戒指金耳墜金簪子到了沈氏手裡,他們怎麼著也能撈根一兩多重的金簪子,畢竟在家從父,只要沈童生開口,沈氏肯定會依從,絕不會反駁。
蘇家倒是有些吃驚,不過,聘禮厚重蘇家更高興,這說明張家看重秀姑,只是嫁妝他們就要傾盡全力了,說不得要動用聘金,總不能置辦得太薄讓人笑話蘇家。
秀姑不在意這些,只說盡力而為即可。
他們家本就不如張家家底厚實,沒必要非得把嫁妝準備得和聘禮相當。
請期和下聘在一日進行,請期就是定成親的日子,張家盼著早日成親,家裡早早有主婦張羅家務,偏生臘月是張碩母親的冥壽,屬秀姑的公婆月,次年正月十六是蘇母的生日,是秀姑的爺孃月,而二月初三又是秀姑的生日,最終只能掐定三月十八。
秀姑這才明白當地的婚事風俗。
雖然是山野鄉村,可在這些風俗上面卻很講究。
父母公婆生日當月不能成親,男女雙方生日當月不能成親,本命年也不能成親。當然,也有不講究這些的,不過很少。
因日子定在三月份,時間寬裕,秀姑不忙著繡嫁衣,反而專注於百壽圖,她可沒忘記王太太許諾繡完後送去再給五十兩銀子。
白駒過隙,轉眼到了十一月下旬,百壽圖如約完成。
六尺六寸高的篇幅,寓意六六大順,展開時富麗堂皇,滿室生輝,幾乎閃瞎了人眼,只見九十九個不同字型的壽字組成一個金色的壽字屹立在大紅緞面上,每個壽字都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大氣雍容,緞面上的蝙蝠環繞四周,若隱若現,栩栩如生。
雲掌櫃心醉神迷,幾乎屏住呼吸,“我從來不知道百壽圖居然如此精美絕倫,要不是見過你繡的一路連科圖以及你畫的圖樣,我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你的手筆!”
做生意這麼多年,去過蘇杭好幾趟,精美的刺繡當然見過,可是能和這幅百壽圖相媲美的卻是寥寥無幾。
幸虧內堂中只有雲掌櫃和秀姑,沒有人看到雲掌櫃失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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