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謝純姐你千萬不要這麼說。”許樂搖了搖頭,繼而問道:“不過姐你別怪我多嘴,我就是想問問這位究竟是……”
“就是一個朋友,我……在幫他修電腦。”幫鐘昀修電腦,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那個,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告訴別人?”
許樂聽了,若有所思,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欲言又止:“姐,說實話,我們老大待你真是真心的……”
謝純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孩子的腦迴路是這樣的——自己明明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有一個特殊的“兼職”而已。
“喂,想到哪兒去了?”她搖搖頭,嘆道。
許樂抱歉地笑道:“我的錯,我的錯……那姐你現在要回去嗎,我送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和這個朋友的家人認識,人家拜託我照顧一下他。”謝純撒了個小謊,“我再看看他,給人家家人打個電話也就回去了。”
“那行,你也保重身體,我就先走了。有什麼情況的話,我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許樂說。
“嗯,謝啦許樂,你走吧,路上小心。”謝純沖他揮了揮手,道了個別。
再回到病房時,鐘昀依舊沒有醒來。
這裡很靜,靜到似乎能聽見點滴一滴滴落下的聲音。
謝純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信手翻著醫生寫的病歷,卻發現上面的“行書”自己一個字都看不懂,於是只好玩兒起了手機。她隨手搜了一下鐘昀的名字,透過一條條訊息得出了他最近的行程:鐘昀前幾天才去挪威領了個獎,昨天又奔去北京開了個研討會,按這個進度推算,他這一整週都是在連軸轉的,怪不得會把自己累出記性腸胃炎。
謝純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愈發覺得這個人很神秘。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鐘昀絕不會是個壞人,可他身上未知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你真的認識陳思麼?我都快不認得她了……”她喃喃自語道。
手機“吱吱”地響了起來,她立馬巧手捏腳地坐去角落中接通了電話,生怕吵到鐘昀休息。
“喂?”
“你怎麼從九點開始就失聯了?要不是剛才許樂接了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周昊成說。
“許樂……你聯系他了?”謝純心頭突然一緊,像是小孩子做了什麼壞事要被抓包一樣——講道理,她真的很怕周昊成知道了自己的兼職之後再次懷疑自己一心想要回歸程式界、對藝人事務不放在心上。要是造成了這樣的誤解,麻煩可就大了。
“嗯,他說你送一個閨蜜去看病了?”
“嗯,對……”
“你現在是藝人,大半夜的獨自行動太不安全了,怎麼能不讓他送你呢?”
謝純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說辭,便搪塞道:“嘉婧等一下來接我,我們都是女生,也比較方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有了聲音:“對,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之前確實沒考慮到。要不再幫你派個女司機,方便晚上出門?”
謝純覺得周昊成最近不正常。從上海回h市的路上沉默得不得了,可今天話卻又多得奇怪。他到底怎麼了?
“沒事兒的,真的不用了,嘉婧就行,我們也熟……”謝純說,“對了,你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周昊成有點愣了,半晌才說:“其實也沒什麼。算了,太晚了,說來話長,過兩天見了面再說吧。晚安。”
所以,到底是“沒什麼”還是“說來話長”?
還是不問了,周公子這尊大神的想法哪個凡人猜得到呢?
謝純也道了一聲晚安就把電話掛了。
再轉過頭去,她對上了一雙墨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