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密信已經使人送出。”
雲倉腳步急速的進來稟報道。
“嗯, 近日泉州那邊密切注意安王府動靜。”
趙承佑皺著眉一邊仔細的翻閱著手上的線報, 一邊吩咐道, 看了一會兒之後用手『揉』了『揉』有些刺頭的額頭, 近日他神經確實崩的太緊了些。
只是如今非常時期, 一刻都不能鬆懈。趙承佑腦中兀自的跳出了一個念頭, 也許是該物『色』幾個得用之人放在身邊了。
“大人, 此事還需慎重。”
福州府衙內長史鄔力夫看完信之後沉聲對知府王道荃勸道, 王道荃眯著眼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的猶豫不決。
若是尋常一封不知來路的密信他只需隨手一丟便是,可此時這封密信卻不同尋常,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 因為這封信上刻有辛稹子的印章, 而辛稹子雖不是他行過拜禮的老師, 卻與他有著師生之宜,當年王道荃在清溪書院求學之時,受到過辛稹子不少關照, 便是步入官場之時亦受過他的恩惠,是以他才會對信上硃紅的印信心有遲疑。
而如今這封信上所說之事更是讓王道荃心生驚濤駭浪。容州隸屬於福州府, 他這個知府確實是容州知州的黎泰宏的頂頭上司,若真真查辦一個知州倘若證據確鑿亦不是什麼難事, 難就難在這件事與安王扯上了聯絡。
一個月過後便是當今太后的壽誕, 安王想必不久便要動身前往燕京, 倘若安王真有反叛之行也就罷了, 若是隻是一場虛驚, 那麼以當今太后的心『性』,他這個知府怕是做到頭了。
“大人,屬下以為此事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還是使人查探清楚了再思行事方為妥當。”
長史鄔力夫再次對王道荃勸說道,鄔力夫此舉看似是在對於信上所說安王恐有勾結倭人謀逆之舉之事進行慎重處理,想要調查求證之後方才行動,實則卻是有著另外一層意思,便是一個字拖!
甭管安王如何,此時福州知府都是處在兩難之中,若是安王有謀逆之心且與容州知州有關聯,那麼作為管轄容州的福州知府便有失察之罪,倘若安王並無此心而是一場誤會,那麼作為福州知府若是妄有動作便會得罪安王與太后,是以此時最保險的做法便是拖。
王道荃當然聽出了屬下的意思,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有些失落的嘆氣道。
“只是這樣做,便是有些愧對老師了。”
“大人!非常之時便只能行非常之事了,師生情誼固然重要,可大人也得掂量清楚如今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大人的位置。一著不慎便會全盤皆輸!”
鄔力夫再次鄭重的對上司王道荃勸說道。
王道荃聽完重重轉過身右手拾起案上的書信細細的又掃了掃,方才對身邊的長史說道:
“那邊這樣吧!先派人去查探清楚,一有訊息立即回來稟報!”
“是,大人,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長寧長公主乃是已故梅妃留下的唯一的女兒,亦是當今聖上最為疼愛的公主,也許世上最是冷酷無情的皇家之人亦是會有掌心之痣,若論當今天子一生中真正放在心上之人,世人都會想到那位當年獨寵六宮風華絕代的梅妃,可惜好似自古紅顏就是難逃薄命之劫,梅妃香消玉殞在了最美的雙十年華,唯留下一個幾歲的女兒,而天子在消沉了三年之後方才將緩神過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梅妃留下的長寧長公主親自抱到了景陽宮中親自撫養。
長寧長公主便是自幼坐在天子的膝頭看著天子翻閱奏摺長大的,好在長寧長公主只是一個公主,況且生母已經早逝,若是換做一個皇子的話,以天子寵愛她的程度,只怕大魏的皇宮早就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了。
所以若論當今天子所有的子女中誰最受寵誰地位最為特殊,那便唯有一人那便是長寧長公主。
老侯爺得到了孫子趙承佑送來的訊息之後,第一反應便是去找長寧長公主。雖然他早已離了朝堂將爵位傳給了長子,但是朝中之事他卻並不是一無所知反而一切瞭然於心。
天子已經多日未朝,整日閉居在紫宸殿中修道求仙,任何人不見,後宮又是在韋太后的把持之中,要想送訊息給天子,且又讓天子能聽得下去,能做到此事之人除了長寧長公主老侯爺想不到還能有其他第二人!
公主府內,長寧長公主面『色』突變從榻上直直的站了起來,神『色』厲然的直視著面前神『色』認真的老侯爺趙明泰與當任詠恩侯趙志仁,想從對方們的眼光中巡視出一絲玩笑的成分。
然而老侯爺與趙志仁神情沉靜肅然絲毫沒有一絲笑意,長寧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斟酌了一下才沉聲問道:
“老侯爺是如何得知此事?”
老侯爺垂了垂首認真的回道:“殿下想必對我家那個拜入辛稹子門下的孫兒趙承佑有所耳聞。”
老侯爺這麼說倒不是有自誇之嫌,畢竟以辛稹子在當朝的名望,隨意一件小事便會引來許多關注的目光,何況是收受關門弟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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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長公主目光沉沉的看著老侯爺沒有出聲,趙承佑這個名字她倒是確實聽說過,辛稹子最小的弟子,金歲又考取了秀才還得了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