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溫和,可是梁明哲見他手上的筆墨卻絲毫不謙虛,反而處處顯示出鋒芒刀鋒。一共五人下筆,待那五人挨個放下筆之後,這才發現祁恩佑已經寫好了五首詩。
這是挑釁?那五人眼神鋒利的看向他,然後有人提議道:“今日公主為東,不若便請駙馬來點評吧。”
駙馬薛霖在當朝文人中頗有地位,且也是文采出眾學識淵博之人,更重要的是風評很好,讓他當做裁判場中無人不服,於是有人附和道:“好,那便去請駙馬諸位點評。”
有小廝去請,很快駙馬薛霖便悠然而來,眾人見禮:“見過駙馬。”
薛霖笑了笑:“諸位不多多禮,既然讓在下點評,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便走到了案几旁,今日下場的五人都算是世族圈子中有才名的子弟,是以所做的詩也絕不會是泛泛之篇,駙馬一遍走著一看品著還一邊點著頭。
而等在一旁的那五人見狀臉上染上了笑意,他們有人目光直直的看向祁恩佑,其中不乏挑釁之意,祁恩佑只笑笑回應。
等到駙馬忽的大喊一聲:“秒!秒!秒啊!”眾人這才向他圍了過來,原來薛霖拿著祁恩佑的詩激動不已。
“祁世子驚才之名當真無愧,這五首詩篇篇都將春日描繪的意境深遠,秒啊!”
見駙馬那般激動,眾人於是也忍不住好奇的擁過去看起來祁恩佑所做的五首詩,這一看之後,場中便傳來了許多驚呼聲。
薛霖驚歎了半晌這才回過神對眾人道:“此次點祁世子為魁首,諸位有無意見?”
眾人聞言皆搖頭朗聲道:“我等並無意見!”
此時人群中早已早已竊竊私語,有人已湧到祁恩佑身邊恭賀道:“有幸得觀世子此次風采,我等心服口服!”
“在下佩服!”
見此狀況五人抿著嘴不語卻也知曉他們輸了,雖然也有人不服氣但是駙馬為人公正風評良好,他的點評無人敢置喙不公,又都不是蠢人,輸了固然難看,但是倘若輸了卻還輸不起那就不止是那看那麼簡單了。
祁恩佑以一敵我,贏的毫無懸念,只怕自此之後燕京中又要有新的傳言了,場中眾人不少人心中在驚歎。
然而當事人祁恩佑卻依然謙虛道:“多謝各位承讓。詩會本是切磋交流,佑此次贏了一籌不過僥倖。”
那五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道:這當真不是打他們的臉?
不過堂堂世家公子,詩輸了便輸了卻絕不能輸了氣度,於是五人皆齊齊對祁恩佑躬身一禮:“我等輸的心服口服!”
那語氣中早已沒有了初時的挑釁和懷疑,祁恩佑見狀亦躬身回了一禮:“承讓。”
這場詩會便以這個結果結束,之後祁恩佑客氣的拒絕了了眾人的邀約,然後找了個機會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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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哲說的有趣,初時還繃著臉的趙婉珠,隨著梁明哲的話語嘴角卻止不住『露』出幾絲予有榮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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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是個會躲清靜的!”
禹王司徒紹拿著一壺酒站在祁恩佑遠處幾步遠,臉上笑意真誠手裡拎著兩壺酒,祁恩佑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禹王也不在意,遞給他一壺酒之後便坐到了祁恩佑旁邊,兀自開始先空口喝酒。
“世子今日當真是一鳴驚人,只怕過了今日這燕京當中又要許多人要念叨世子了。”
禹王笑的開懷,祁恩佑眉角微挑拿過酒喝了起來,“王爺只怕不是特意過來尋在下喝酒的吧?”
禹王笑意越深,“祁世子以為呢?”
祁恩佑涼涼的開口道:“在下以為王爺太閒了。”
“哈哈哈哈哈哈”
禹王聽罷放聲大笑了起來,半晌笑完之後,他悠悠道:“祁世子當真是個有趣之人。”
說罷又喝起了酒來,祁恩佑也不理會他,於是兩人就這般兀自沉默的喝著酒,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只怕要驚掉了下巴,只是作為當事兒的兩人卻絲毫不覺異常自然。
半晌過後,酒壺空了,禹王晃了晃身子站起身來然後俯視著祁恩佑緩緩道:“本王今日確實只是來與世子喝酒的。”
說罷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他抬腳離開,只是走了幾步又轉身對祁恩佑說道:“祁世子,我不是你的敵人。”
祁恩佑淡淡的看著他聲音涼涼道:“我們也不是朋友。”
禹王搖頭笑:“不是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嘛,本王期待著與祁世子做朋友的那天,哈哈哈哈。”
禹王走了,在暗中守衛放哨的平安這才現身走了出來,禹王方才說的話他自然都聽到了,於是他忍不住道:“禹王此人不好對付。”
行事乖張,看似瘋瘋癲癲,這樣的人若不是瘋傻,便是真正的心深似海。
平安皺著眉有些忌憚,祁恩佑卻笑笑:“他能走到今日自然沒有表面看的那般簡單,皇家哪裡真正瘋傻之人,不過此人暫時於我們並未有衝突,防著些便是了。”
平安聽罷點了點頭,見祁恩佑臉上已經氤氳著殷紅,旁邊的酒壺已經空了,知曉他喝的有些上頭了,於是便扶起他道:“公子,去歇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