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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入了席之後,兩人隨意的巡視了四周,這才發現整場宴席也不過主客三人,祁恩佑見雲辛楊和賀玉樓兩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意外,卻很快一副神態安然的樣子,他微微挑了挑眉唇角一彎勾起了一絲淡笑。

未曾想到雲賀兩家雖有敗落之勢,但後人卻有幾分意思!

雲辛楊今年二十有二,由於其父早逝,他一早便擔起了家族的重擔,是以閱歷見聞都不缺,許是缺少歷練,賀玉樓相比他而言卻少了幾分堅毅,但他教養良好,滿身書生文雅之氣,便是『插』不上話,亦是一直淡然在那用心傾聽。

祁恩佑自己便是走南闖北多年,又有兩世際遇,是以經歷互不相同的三人,初次一見面便絲毫未有生疏尷尬之感,反而言笑晏晏聊的十分投機。

“祁公子果然見多識廣,辛楊佩服之至!”

三人不拘話題從古論今談南道北暢談了大半個時辰之後,雲辛楊端起茶盞飲下一口之後出口感嘆道。

此時他對祁恩佑此人已經心服口服,更隱隱有種仰視的敬意。賀玉樓與他的想法大致相同,都在心中感嘆,此人聲名在外絕非空口來話。

絕對擔的起驚才絕豔才之稱讚!

祁恩佑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道:“雲公子過譽了!”

雲辛楊哈哈大笑了幾聲又道:“那裡那裡,雲某說的是心裡話!”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待下人撤下宴席上上茶具之後,三人圍桌落座,祁恩佑動作優雅行雲流水般烹茶沏茶,片刻之後伸出手示意一個請字。

雲辛楊和賀玉樓心裡明瞭此時才是祁公子要說正話的時候了,席間的笑談暢聊只不過話事之前的試探或者是審視。

只能說他們都不是蠢人,都猜對了祁恩佑的心思。

若是方才席間,他二人表現出明顯的『插』科打諢之意,那麼祁恩佑都沒有那份閒心與他們進一步接觸。雖然當年祁氏立足西北,雲氏和賀氏都是攀附其後,之後祁氏坍塌,兩家亦沒有背棄轉投其他世族,從道義上看,雲賀兩家於祁氏來說已然算是情深意重了。

但世事變遷,三十年實在太久了,祁恩佑必須要確認雲賀兩家真正的態度。

別有深意的沉默縈繞在茶間,雲辛楊賀玉樓兩人默然品茶,祁恩佑則專心得烹調動作也不開口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樣兒。

沉默,似是無聲的較量。

良久,還是雲辛楊放下精緻的白瓷茶盅擺首輕嘆了一口氣道:“祁公子,今日相邀只怕另有心意,我與玉樓不是外人,您有話不妨直說!”

聽他如此說,祁恩佑這才緩緩放下茶壺慢條斯理的淨了一下手方才開口輕笑了一聲道:

“雲公子這話可代的了雲氏?”

他語氣中挑釁意味十足,語意中亦表達出了雲辛楊一人的話語太輕,果然雲辛楊聽罷面『色』漸漸沉了下來腮幫鼓了鼓,片刻之後在賀玉樓面『色』複雜欲言又止的神情下,雲辛楊沉聲問道:

“祁公子這話是何意?”

下面的那句莫非是瞧不上他的話,雲辛楊雖未說,但在場之人都能聽的出來。

祁恩佑眉梢輕挑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雲公子稍安勿躁,鎮海之人皆贊雲公子少年英才,年紀輕輕更是挑起來家族重任,使得雲氏這幾年亦隱隱再興之兆。雲公子的事蹟在下當然也曾耳聞過,說實話,對於雲公子,在心自內心也是佩服的。”

祁恩佑的語速不急不緩神情真摯,雲辛楊臉『色』稍稍好了些,接著祁恩佑眯了眯眼話頭一轉又開口說道:

“只是在下今日所說之事相關各族興盛生存命脈,雲公子可是能給在下一個確定的答案!”

興盛,生存,命脈!

三個詞便道出來他想做之事和所做之事的兇險!然而這話聽在雲辛楊和賀玉樓兩人的耳中,卻只覺振聾發聵亦讓他們心緒陡然間開始震驚波動!

雲氏和賀氏被打壓了兩代之久,兩族後人心中最為心心念念之事便是光復宗族鼎盛之時的榮光!若有機會何人不想?

然而狂熱的激動過後,兩人又只覺心頭潑來了一盆冷水,激動退卻他們更多的看清了現實,雲辛楊和賀玉樓兩人變來變去的神『色』,祁恩佑一隻看在眼裡,卻並未出出聲催促打攪他們的思緒!

說實話不是祁恩佑小瞧雲辛楊,而是雲辛楊如今雖是雲氏主事之人,但云氏卻並不屬於他一人,就如祁氏不屬於鎮海侯府,亦不屬於他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