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著,傅靖揚沉默,一直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才說:“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每次都說‘對手很厲害值得敬佩啊’‘努力過就不留遺憾了啊’這種話有什麼意義。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說那些有的沒的是要博取誰的同情麼?”
霍真真深深嘆息。
“你明知道我會說出來這種跟你三觀嚴重不符的話,你幹嘛還要問我呢?”傅靖揚忽然笑著問,“難道是忽然發覺我實在是太迷人了所以想接收一點負面資訊讓自己冷靜冷靜?”
“……”霍真真扶額,剛剛那麼令人深思的片刻為什麼一下子就被這個混蛋給攪和了?
“對了,我有個事兒還想問你呢。”傅靖揚說,“那個李煊,你跟他熟麼?”
霍真真說:“挺熟的,我經常幫電競社寫稿子。”
“他這個人……什麼戲路?”傅靖揚繼續問。
“他啊……”霍真真回憶,“有點鬱郁不得志吧。”
“怎麼講?”
“你問這幹嘛?”
“宋遇暗戀他,想跟他搞基,我就問問。”傅靖揚隨便扯了個理由。
“啊?”霍真真頓時覺得今天晚上發生事兒都不太真切,“你說什麼?他沒事兒吧?”
傅靖揚說:“你就說吧。”
“不行,我不能出賣學長。”霍真真說,“誰知道你們會搞出來什麼事情啊!學長可是連女朋友都沒有啊,怎麼能輕易葬送在你們兩個老狐貍的手裡?”
“哦,他還沒女朋友?”傅靖揚說,“那你少跟他接觸,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
“我靠你還有臉說?”一提起這個霍真真就很意難平,“我的名聲還有麼?我還怕傳什麼?我能安然的活在這個學校裡已經是對於自己堅強的心髒最好的證明瞭,就我這個抗壓能力我去打職業都綽綽有餘。”
“你壓力很大麼?嗨呀你早說呀。”傅靖揚一拍胸脯,“我可以負責啊。”
“我希望你還是去死一死比較好。”霍真真覺得這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臨近期末,大家都進入到了瘋狂複習的階段,書到用時方恨少,連幾個網癮少年都在傅靖揚的帶領下泡起了圖書館。
“我靠,太難了。”方對著高數小聲嘟囔,面露愁容。一旁的孫宇恆好像已經放棄了一般還是枕著書睡覺了。這種生活季小川倒是很熟悉,看書看的很起勁。傅靖揚背完了一頁單詞,歪著頭看向外面。
今天出門的時候天就陰沉沉的,現在已經落下了小雨,傅靖揚發資訊問霍真真:“你今天在學校麼?”
很快,霍真真回複:“在採訪。”
“大姐,這都期末了,你不複習啊?”傅靖揚有點佩服霍真真。
“沒辦法啊。”霍真真說,“我先忙了,回頭再說。”
傅靖揚趕緊問:“你帶傘了麼?”
可是這一句霍真真始終沒有回答他。他實在不能理解霍真真的腦迴路,也不能理解這份實習工作到底有著怎樣的吸引力。也許霍真真天真無邪的相信殘酷的社會環境是對自己的千錘百煉?傅靖揚不這麼認為,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方法派實踐者,不是抖。
他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思考霍真真的社會實踐,畢竟他還有好幾頁的單詞和習題等著他去攻克。
世界第一在面對期末考試這件事上跟其他同學是一樣的,只有被折磨的份兒。
霍真真看著窗外的雨有點出神,如果是在學校裡她其實是很喜歡下雨的,可惜現在不是,她是在工作,所以她有點厭惡惡劣的天氣。
主要還是上一次下大雨帶來的結果太過慘痛,霍真真心裡還有陰影。
不過今天還算順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除了下雨天網路訊號不太好,她的工作素材沒有辦法及時同步到雲端。幸運的是她帶了個u盤,直接揣口袋裡拿回去了。
一到公司,霍真真就被人事部的小姐姐拉去談暑假的長期實習的人事流程。霍真真來不及見學姐,就要其他同事幫忙把u盤交給學姐。可再回來時,學姐卻朝她要東西。
霍真真費解,表明情況之後,學姐卻說自己沒有拿到。她去問同事,同事說放學姐桌子上了。
可是u盤呢?不翼而飛了麼?
霍真真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似乎被自己搞砸了。這個專訪說大不是很大,但是採訪物件又確實是排了好久才排上了時間,結果因為她的一個工作疏忽,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