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聶連成瞧著楚昊有些陰森的笑容，雙腿微微發抖。為了保住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楊迎，他只能做一條砧板上的魚，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楚昊笑容裡的陰森之氣漸漸消退了，“我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美人。”

“美人？你是說我們家杉杉？”聶連成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之前自己沒有兒子受盡了周圍人的嘲弄，可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卻這麼爭氣，一個馬上嫁進陸家、另一個若是嫁到了楚家，他的聶氏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自己以後可就是s市中陸楚兩家的姻親，誰見了自己都得客氣才行。

楚昊臉上的笑容裡多了些嘲諷的意味，但還是禮貌地回答：“不好意思，我要的不是您的小女兒，而是您的大女兒，聶梓桐。”

聶連成臉上的肌肉立刻緊繃起來，“什麼？梓桐？可是，梓桐她已經結婚了啊，楚先生，你不能去搶一個有夫之婦啊。”

“她之所以成了有夫之婦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好父親？”楚昊勾起一側的嘴角，眼睛裡閃過片刻的鄙夷。“賣了一個女兒不夠，還想賣第二個？聶叔叔，您應該努努力再多生幾個女兒才行啊。”

聶連成羞紅了臉，不再接話。辦公室中沉默了好一會兒，聶連成才無奈開了口：“梓桐只有一個，重婚是犯法的，楚先生，你還是改改條件的好，只要您肯保守秘密，我一定努力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聶叔叔，聶爺爺將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帖帖以後，才將聶氏交到你手上，若他知道你會把好好的家業經營成這樣……”楚昊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停頓片刻接著說：“他會不會想盡辦法從地底下冒出來？”

“這……再怎麼說您也不能強人所難啊，楚家也不可能接受一個二婚的女人啊！”聶連成想盡辦法拒絕，生怕他會繼續堅持那個無理的要求。

“我能和您這麼說，您就放心好了，我有能力讓梓桐得到楚家人的認可。”楚昊回答道，話語中帶著篤定。

在聶連成眼裡，楚昊太過年輕，太過孩子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所無法理解的。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昊接著說：“吸毒和挪用公款可不是小事情，你確定不去管您的小舅子了？你讓聶氏的董事會成員們怎麼看你？讓你的老婆孩子如何看你。”

聶連成的腳步停頓了片刻，楚昊又掏出了一張照片，“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聶太太了，想重組一下，換一個新的太太的了？”

聶連成聞言回過身，看了看他手上的照片，“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你只要一切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楚昊的笑容這才燦爛起來，和陽光混在一起，臉上是天使一般的靜謐平和。

兩人商議一段時間，聶連成最後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

聶梓桐和陸明傑的日子簡單而平淡地繼續著，這天傍晚陸明傑將一個巨大的包裹帶回了家。聶梓桐伸著脖子看向這個巨大的口袋，在心底猜測著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

陸明傑嘴角上揚，將聶梓桐拉起來，“開啟看看。”

聶梓桐依眼開啟了袋子，裡面是一件雪一樣潔白的裙子，將其開啟，仔細看了又看，“這是媽媽給我設計的婚紗？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

陸明傑瞧見聶梓桐眼中的驚喜，也陪著她一起傻笑。“大哥手下的方蓉可是很有魄力的，這件婚紗她可是帶著工作室大的人以最快速度完成的。怎麼樣？滿意嗎？”

聶梓桐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不停地點頭，她在心底默默想著：如果有天堂，媽媽看著自己穿著她親手設計的婚紗走進婚姻的殿堂，她會覺得安慰吧？

陸明傑和聶梓桐相互擁抱起彼此，甜蜜又幸福，過了好久也沒有分開，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的事情了。

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錯覺罷了。

終於到了結婚當日，雖然聶梓桐並沒有為婚禮投入太多精力，許多事情都被陸老爺子和呂管家處理好了。可聶梓桐還是瘦了一大圈，不過瘦下來的聶梓桐臉上的線條變得更為立體，婚禮當天的她美得出奇。

陸明傑走到她跟前，輕聲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緊張嗎？”

聶梓桐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將放在桌子上大的小鏡子掃落在地。剛剛還完好無缺的鏡子，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堆分崩離析的碎片，再也好原來不一樣了。

陸明傑笑著哄她：“怎麼膽子又變小了，一會兒你只要點頭微笑跟著我就好，不用擔心什麼。今天起外界就知道你也是陸家的一份子了，今後s市大半的人都要看著你的臉色行事。”

“太誇張吧？”聶梓桐神色慌張，並沒有聽清楚陸明傑在說些什麼。

陸明傑笑笑：“嗯，我不該這麼誇張，一會兒有教堂宣誓的環節，我們都不是基督教徒為什麼要加這樣的環節？”

聶梓桐思索了片刻：“我記得爺爺說，這樣才會有婚姻無比神聖的感覺。”說完又嘆了口氣：“哎……真是辛苦爺爺了，這次他策劃婚禮很不同意，花了好多心思。中式的、西式的婚禮環節混在在一塊兒，真是難為他了……”說完便低下了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明傑只當這是因為她的緊張和疲憊，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接下來的流程是需要兩個人分開一下的。

聶梓桐不停地巡視著這個只有她一人的屋子，像是急於尋找什麼似的，然而她什麼都沒有找到。這樣她輕鬆了片刻，但也不過是短短的片刻罷了。

聶梓桐的父親聶連成走了進來，“梓桐，我們該出場了，已經到時間了。”

“爸爸……”聶梓桐的眼裡的水霧泛了上來。“你帶我離開吧，我不想去會場上。”

聶連成用手臂環起她的胳膊，“走吧……就幫幫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