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冷笑,“剛才不是這麼能忍嗎,現在怎麼一碰就受不了了?”
黎瓊戈眸色一黯,嘴上倒是反應得挺快,臉上的表情也照舊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知道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卸下防備。”
安娜一聽,果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坐得離她遠遠的,也懶得再諷刺她。
諷刺歸諷刺,安娜還是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醫院去搶救一下她腫得沒眼看的腳。
腳傷處理完,黎瓊戈在安娜的碎碎念裡回到了下榻的酒店,跛著一隻腳收拾東西,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機場搭乘飛巴黎的飛機。
安娜去她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想幫她收拾東西,被黎瓊戈嫌棄,“我自己弄,你回去收拾你自己的,你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別想讓我幫你收拾。”安娜被她推出房間,氣呼呼地對著被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兒才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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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瓊戈這次飛巴黎除了拍廣告,還要為《ee》時尚雜志拍攝明年一月刊的封面,雜志拍攝是早就定好的工作計劃,廣告是安娜為了壓榨她,才接的,原本寬松的時間就顯得緊迫。
黎瓊戈收拾到大半夜才終於躺下休息,第二天一早和安娜拉著行李箱出現在機場,因為沒有休息好,她今天氣色格外不好,所以戴了墨鏡遮擋了大半張臉。腳上因為有傷,走起路難免有些不方便,機場的記者抓著她一頓猛拍,還有人湊上來問她是不是昨天走秀時崴了腳。
黎瓊戈微笑著說是自己回酒店時不小心弄的,隨後又和偶遇的粉絲閑聊了幾句,聽見廣播催促才和安娜離開。
飛機降落在巴黎戴高樂機場時,當地時間是晚上八點,黎瓊戈的私人手機上有一個來自國內的未接來電。黎瓊戈沒有在意,當成騷擾電話直接忽視了。
因為時差,黎瓊戈有些困,上了車就開始打瞌睡,安娜拿手機刷了一會兒娛樂新聞。
剛要睡著的黎瓊戈被安娜搖醒。
“怎麼了?”
“中國的記者真會替你炒熱度。”安娜遞過她的工作手機,上面是她的微博,熱搜第一赫然就是關於她的話題。
黎瓊戈打著呵欠,點開熱搜,看見搜尋出來的內容,表情立刻變成了活生生的表情包,安娜這個不會拍照的人,抓拍表情包倒是個好手。
閃光燈打在黎瓊戈臉上,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對手機螢幕裡的內容冷靜的分析,“挺好的,都不用我們自己的團隊想通稿了。”
安娜存好她的表情包,伸手照著黎瓊戈後腦勺就是一下,“一點都不好,你給我好好走秀,好好拍廣告,別搞明星那一套。”
黎瓊戈笑了笑,發自心底的,遇上一個想法和目標都跟自己一致的經紀人,不容易。她想成為的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模特,專注時尚圈,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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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放出通稿稱黎瓊戈在昨天的高定秀上崴傷了腳,但是敬業地帶傷走完全場,並且表現驚豔。
一時間全網都在捧吹黎瓊戈的敬業人設。
還好有粉絲立馬站出來澄清,說明黎瓊戈在機場和記者說的是走完秀回酒店時才弄傷的腳,並不是媒體亂寫的帶傷上場。
通稿一出,祁銘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黎瓊戈崴傷腳的事,前前後後一聯想,就大概猜到是自己的原因。
這個認知讓祁銘變得格外煩躁,時隔六年,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又一次離得那麼近地感受她的呼吸和體溫,他倒好,見面就把人弄傷了。
更可氣的是,以前那個被炒菜時濺出來的油滴燙到都要嬌滴滴跟他撒嬌求安慰的人,居然一聲不吭地忍下了崴腳的疼痛。
郭特助被叫進辦公室,進去前還惡補了一下黎瓊戈的最新動態和行蹤。
“查清楚了嗎?她這次去巴黎是拍攝什麼廣告,有訂回程的機票嗎?”
郭乾沉聲回答,“查清楚了,黎小姐這次去巴黎是為香奈兒香水拍攝廣告,同時為《ee》法國版拍攝一月刊的封面。回程的時間暫時還不確定。”
“手機號。”祁銘放在辦公桌下的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上的手機,這姑娘是真的心狠,這些年和他的聯系斷得幹幹淨淨。
“我出去就發到您手機上。”郭乾一如既往地謙卑,又格外地小心翼翼。自家老闆不近人情,唯獨在涉及黎瓊戈的事兒時有點人情味,但這件事兒上又是唯一一件容不得絲毫差錯和閃失的。
祁銘讓郭乾出去了,隨後手機上就收到一條簡訊。他撥出去,提示對方關機了,再一看時間,猜到她可能還在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