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白一抬手，將茶盞接了過，又是仰頭便將茶水吃了個底朝天。

“還有你那淡雅的香，是朕從來沒遇見到過的。”

秦沐白朝蘇晚棠逼近了兩步，深吸口氣，彎下腰來，湊近蘇晚棠，用鼻翼使勁的嗅著，剛剛的落寞已盡數退去，留在臉上的全是欣喜與寵溺。

“蘇九兒，你告訴朕，你身上的異香是怎麼來的？”

提及異香，蘇晚棠倒是禁不住一怔，她清晰的記得，自己身上的香，自從她能記事起，她身上的香就已經存在。

只在她六歲那年不慎落水消失了六七年後，三年前在雲蝶樓遇見秦沐白的那一刻，才又重新回到了蘇晚棠身上。

可蘇晚棠並不想讓秦沐白知道太多，只淡淡笑了一會，將頭低了下去。

“妾身也不知，或許是妾身的娘，在妾身尚未出世時，貪吃了海棠花茶，那海棠花本是帶著香氣的東西，吃多了自然也就遺留在妾身身上了。”

“那蘇九兒你也吃些，朕也常吃，那以後咋們的孩子，說不定身上也會帶著香味出世。”

提及孩子，蘇晚棠不禁一張清秀的臉紅透了，羞怯的將頭再次低了下去。

“哎呀，白哥哥，你說什麼呀，妾身哪能像黃貴妃娘娘那樣有福氣，可以替皇上誕下後周唯一的小皇子。”

“誰說不能了？”

秦沐白一把拽了蘇晚棠，撲的一聲，便將那搖曳著的燭火吹滅。

銀白的月色隔著薄薄的窗戶紙，映了進來，在地上灑了一層朦朧的銀霜。

湘地的夜，好靜，好美，彷彿曾經的寒冷從沒有來過。

突然在寧靜祥和的暗夜裡，有爆裂的聲響隔著院落傳了過來，蘇晚棠身子一陣震顫，將纏著秦沐白身子的手樓的更緊了些。

“蘇九兒，對了，在巡視湘地之前，就已撥了一萬兩銀子下來，一萬兩用來給此次巡視吃住用度，一萬兩用來捐給了湘地的百姓。”

蘇晚棠心裡終於踏實了，原來秦沐白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客棧裡精巧雅緻的裝飾，原來並沒動用湘地百姓的一點銀子。

在湘地羈旅了四五日後，秦沐白終於傳令離開湘地，往晉州進發。

可這一回，秦沐白卻命從汴京一同前來的侍衛宮女，提前返程，身邊只留了蘇晚棠及黃貴妃梁八駿三人隨行。

黃貴妃很是惱火，因身邊沒了宮女的侍候，她很不習慣，多次勸阻秦沐白，可秦沐白依然我行我素，將所有隨行盡數遣回，並說如果黃貴妃決意要人侍候，那便讓她隨眾人先行返京。

黃貴妃那樣心思玲瓏的人，怎能讓蘇晚棠獨自陪在秦沐白身邊，那豈不是讓蘇晚棠有了更多的機會侍奉秦沐白了嗎？

可這是秦沐白的旨意，黃貴妃心裡縱然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得扔下所有宮女，自己學習起日常洗漱來，和蘇晚棠一起陪在秦沐白左右，往晉州去。

且說秦沐白離開了大隊人馬後，便一改平日裡的君王之氣，和三年前在蝶夢樓那樣，就如普通的公子哥兒那般，乘著極是普通的馬車，一路上觀山賞水，緩緩往晉州城進發，沒有驚動晉州官府中的任何人。

一行人剛穿過晉州城，訊息便不脛而走，蘇老爺子早已領了蘇府上的人，迎出了兩三里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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