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就如同某個撒旦崇拜的祖先還魂,已經無藥可救。
而羅古利又被路易士早早的幹掉,目前只剩下影哥可以提供一點有用的資訊給王燈明。
對於影哥能不能配合,王燈明心裡根本沒把握,但衝著影哥對森西順手那本書的態度,應該會有點收穫。
只不過,風車屋中還有個冥頑不化的瑞姬·諾貝爾,以及喜歡搞偷襲的紅眼人。
捕獸器留在腳上的傷痕還沒消除,王燈明進入樹林後,心有餘季是逃不了的。
子彈上滿膛,王燈明把漢森給他的那支鋼筆也帶上。
他不相信今晚又會迷路。
月光從濃密的樹梢中滲透進來一條條白線一樣的光,周圍陷入令人恐慌的死寂。
王燈明在燈塔上聽到的貨輪的鳴笛,古怪的銅鼓聲,這會兒沒了,連蛐蛐都不敢吱一聲,他多麼希望能聽到一點動靜。
這樣也好,等紅眼人靠近的時候,那動靜就顯得地動山搖,那樣好防備。
順著白天行徑的腳印,以及伏倒的草叢,折斷的灌木叢,他今晚沒有迷路,反而很順利的來到了風車屋。
他聞到了惡臭,第一次進這片樹林的時候聞到的臭味。
風車屋有燈光,臥室和實驗室都有暗黃的燈光,像瞌睡人的眼。
他站在一棵古樹後,謹慎的瞄了很久,邁出了腳步。
一陣風吹過樹梢,臭味突然沒有了。
他聳動著鼻子,是沒臭味了。
實驗室內,那個年紀大的陌生女人穿著羽毛睡袍和拖鞋,她正在蒸餾瓶邊專心致志的忙碌著,她的鼻樑上架著眼鏡,眼鏡幾乎要從鼻頭上滑落,她不時地的用手推推眼鏡往鼻根上移動。
蒸餾器中還是那種噁心的翻滾的黑色濃稠液體。
她的十隻手指變成了黑色,像是粘上了蒸餾器中的液體。
她舉起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像是非常後悔懊惱。
忽然,她捂著自己的頭部,身體像是站不穩,她開始乾嘔。
王燈明看到這些,並不敢上前,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影哥這些人設計好的陷阱。
女人的臉色變得發黑,嘴唇烏青,她倒下了。
倒下之前,她望著自己的十根手指,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實驗室重新恢復了寧靜,只有蒸餾器中液體的翻騰發出的咕咕咕的響聲,像是電水壺燒開的開水,卻沒有切斷電源。
她像是中毒了。
王燈明從窗戶靈巧的跳進實驗室,那個女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起來是不行了。
需要救人嗎?
他想喊,卻不敢,他這回又是違法的潛入者。
他跳出窗戶,來到瑞姬·諾貝爾所在的洗澡間和臥室,除了燃燒的三盞油燈,沒發現瑞姬·諾貝爾的蹤影,也沒看見影哥。
瑞姬·諾貝爾所在的臥室裡擺著一個神桉臺,古老的木質彷如光潤的龜殼,房裡非常諧和安靜,時鐘的聲響除外。
圓形的時鐘掛在幕牆上,長長的秒鐘滴答滴答的走著。
他緩緩環顧房間一圈。他在聆聽時鐘的滴答輕響。
鋪著黑色餐布的桌子上,擺著一杯咖啡,王燈明用手指摸摸瓷器杯,還有點溫度。
他的警覺感再次加強,掏出槍來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