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這麼恨自己。

“我欠他太多，他救了我無數次……甚至現在還在拼命廝殺。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靈力虧空……”

雲澈握緊拳頭，狠狠地錘向地面。

但她現在是魂魄狀態，連這麼簡單的舉動都做不到，魂魄會直接穿透過地面。

嘶——尖銳聲音好似要穿破耳膜，玄如是此時的動作並不輕松，他的手發顫，操控天命也不像剛剛一樣流利。

面前妖物吐出猩紅的蛇信，向他席捲而來。

玄如是眉頭一皺，駕馭飛劍轉了個方向。

“嘶——”又是這古怪的聲音，在遠處聽著都覺得頭昏腦漲，若是在近處……

咳咳！玄如是再次生生咳出悶血，身子一晃。

蛇信趁著這個機會纏繞上他的右臂，腐蝕性的涎水要融化掉他的手臂。

玄如是面色一白，這種痛苦差點沒讓他喊叫出來，他咬著牙，生生忍下痛苦。

他一拍儲物袋，寒芒閃過，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出現，劍威驚人，揮向之處散發出君臨氣勢。

蛇信僵硬，緩緩地松開纏繞的手臂。

妖物從頭頂開始分裂成一半，切口整齊，無比血腥。

玄如是收劍，轉身返回。

細長雪白的劍渾然自成一體，劍聲嗡鳴，與他有本命上的契合，現在他已經虛弱到無法掌控他人的天命了。

玄如是踏到巨石上，渾身血跡斑斑，右手無力的垂落，他的手臂血肉和衣服相連，慘不忍睹，甚至還可以隱隱可見白骨。

雲澈氣的發抖，同時又深感無力，她通紅了眼眶，差點落下淚水。

玄如是，你第一次揮劍是因為我……

你受如此重傷也是因為我。

雲澈挪動腳步，一步步靠近他，看著他血淋漓的傷口，感到憤恨和懊惱。

突然間一股溫流傳來，雲澈發現自己的手在發出朦朧光輝，與身體的心神聯系傳來。

快成了！

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她很快能回到自己身體裡。

雲澈轉過臉，看向自己身體。

玄如是也感受到了這股詭異力量，他不顧身上傷勢，直接沖到雲澈身邊。

雲澈的身體完美無瑕，平靜閉著眼，好似是睡著了。此時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金色光輝，光輝一明一暗，每一次呼吸光輝都會收斂到體內。

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過這是枯木逢春的前夕，等蘇醒過來將會擁有真正的仙體。

“雲澈……”玄如是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龐，不過當看到自己手上血汙的瞬間，他的指尖一縮，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

金色光輝擴張，溫柔的感覺撫過他的指尖，猛然間他蜷縮住身體，瑟瑟發抖著。

“你怎麼了？”雲澈心裡一驚，急忙飛向玄如是身邊。

玄如是的模樣痛苦至極，慘白的臉都猙獰起來，身子不停的發抖著，好似再忍受極大的痛苦。

“玄如是……快服用丹藥！你的傷口在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