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看到他的右臂血肉正一點點脫離，那是蛇的劇毒。

玄如是此時閉著眼，呼吸絮亂，他死死的咬著牙，另一手持著的長劍狠狠插入地裡。

“玄如是？”

不對！他的樣子很古怪，不是因為右臂的傷勢。

雲澈湊近過去，手無足措，根本幫不上忙。

玄如是粗重喘息著，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他的臉上突然間黑色血管蔓延而起，這些血管好似有生命一樣，隨著脈搏在跳動。

“這是什麼？”雲澈怔怔的看著他。

“吼——”低沉沙啞的聲音從他嗓子裡逼出來，這道聲音與那些襲擊而來的妖魔無異。

“你……”

雲澈發怔，她感到渾身發冷，面前玄如是身上正緩緩彌漫出和那些藥物一樣的氣息。

妖物！

玄如是睜開了眼，他的眸子通體血紅，已經看不到黑色瞳孔，他臉上蔓延的血管愈發嚴重，已經佔據了大半張臉。

“嘶——”他的眼珠子動了動，看向躺著的雲澈，間嘴角勾起，露出冰冷笑意，晶瑩剔透的涎水流下，彷彿面對珍饈美饌。

混沌區域最大的兇險，除了會在這裡無邊無際的遊蕩之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心神不穩的人將會淪落成妖物。

玄如是體內靈力虧空，此時中的劇毒促使他墮落成妖魔。

“玄如是！”雲澈驚撥出聲。

玄如是此時腦海裡被一道聲音佔據，只要吞噬掉……就可以得到最強大的力量，會成為混沌裡的一方霸主。

香味在彌漫，從雲澈身上傳來一股能惑人心神的味道。

深吸一口氣都好似要成仙，讓人迷醉。

玄如是的手微微發顫，伸向面前的美味，他猩紅的眼冰冷至極，已經失去了理智。

嘶——

他湊過去，一把抓起雲澈身體的衣領，拉至自己面前。

雲澈身體閉著眼，身體毫無反應。

玄如是盯著那白皙的面板，彌漫著的朦朧金光，愈發激動。他湊近過去，兩個人的距離只差分毫，他的唇都要相觸到雲澈的下巴。

他張開口，因為身體妖魔化，牙齒都變得尖銳起來。

吃掉她……她身上所有精純力量都會為我所用。

他咬向雲澈的脖頸，血珠子滲出來，赤紅的血都彌漫著絲絲金色，散發出比天山雪蓮還要聖潔精純的氣息。

“玄如是……”雲澈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看到妖魔化的他，不禁難過。

“像你一樣高傲，心性漂泊望向遠方的人，不應該墮落在這裡。”

“最適合你的是無暇的白，而不是血色。”

雲澈垂下眸子，眼底惆悵，她伸手撫摸著玄如是的臉龐，深深嘆了一口氣。“不要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