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殺?”南書兒不傻,相反她對有些事物異常敏銳,略如……她知道那蘭胤取人頭那人,必是軍中首級。
那蘭胤沒有說話,面具下看不清表情,腳步卻已經轉身,朝軍隊的方向走去。
南書兒站在原地暗自咬了咬牙,跟上去,她就一個廢物,只會拖累,讓她這樣待著,心理又實在不安。
此時軍中帳篷內,韋恩豫跟一眾同僚商議散會,從帳篷內走出回到自己的帳內。
因為出了中庸城一事,聖心憂慮,整個朝堂風雨欲來,連著他一個城池兵馬總揮,也提心吊膽。
穿過帳布,邊思索間,手抽著腰帶,感覺一陣寒風凜冽,他下意識抬起頭來,黑沉如銅鈴的眼睛瞪起。
狹小幹淨的帳篷裡,一個白衣飄飄的男人,揹著燭火,挺秀高大。
韋恩豫粗而黑的眉弧度一展,雙眼厲射向白衣男子,聲若洪鐘:“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將帳內?”
跟文官竇祁不同,韋恩豫是實打實的武將,先皇在位時他已經坐著不小的官位,一次宮變,他站位如今的皇帝,帶著兵馬擁護皇帝上位。
宮變落幕,他也從一名五品官員跳之四品,如今已經是從三品。
白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上,地上的白色鞋子,無聲無息。
韋恩豫盯著他臉上的面具,喉嚨的話粗了幾分:“你是,九殿下?”
說完,他就狠狠嚥了口水,腳步成勢,一副蓄意之勢,而不是俯身跪拜。
先皇九子,九殿下最小,是嫡皇後所生,在其八個月幼嬰時,送往雪山門派,從此杳無音信。
沒有人知道,當今聖上二十多載,最懼最怕的卻是眼前這個男子,不止是因為他身上流著正統嫡脈的血,還因為先皇當時的溺愛。
先皇死時,宮中一直傳出聲音,說先皇早就擬好了遺旨,只是被藏了起來。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
盯著那張沉重的面具,韋恩豫眼底一陣恍惚,當初追殺路途,九殿下還是在襁褓顛簸中,萬人要其命,現在已經這麼大了。
“韋大人,本尊只殺你一人。”
他說的慢條斯理,清悅清冷的聲音,好聽的連韋恩豫一個大老粗,都覺得心湖飄蕩,那道聲音從容平靜,續道:“你該知足。”
比起舉國軍隊圍堵雪山,放火燒山,勾結奸人,裡應外合,屠的雪山遍地荒屍,他沒有遷怒其親眷,確實應該道一聲感謝。
韋恩豫臉色一瞬漲紅,陰沉和他相對,也不再多說,心底盤算著如何把他引出去圍剿。
然而,面前的白衣男子,手中匹突出現一把劍,劍鋒銳利,在這狹小的帳篷裡,散發著濃重攝人的寒氣。
他舉劍點向韋恩豫,劍芒攝魄。
韋恩豫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靈力變化,想窺探他的實力,卻發現他周身毫靈力似有虛無,可卻連著一個衣決甩袖間,都靈力繚繞,仙氣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