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玦繼續道:“況且,當時不也沒發生什麼,難道還要外人觀看相府兩位公子互相殘殺的戲碼嗎?”
他將互相殘殺兩個字特意咬了出來。
顯然,正是沈丞相剛剛生氣時的想法。
現在沈墨玦這麼一說,沈丞相氣消了一大半,他坐在了椅子上,半響才出聲:“現在你覺得如何?”
這是徵求沈墨玦的意見了,沈丞相對沈墨玦的能力,一向是引以為榮的。
“不能怎麼辦,交給錦衣衛去查吧。”這是沈墨玦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
可沈丞相卻不贊同了,“查了?現在蘇亦城死了,憑蘇家和皇帝是外祖關系,煜倫只有償命的份,不……對方一定會反咬一口,要的可能不止一條人命呢。”
沈丞相突然冷笑,蘇三爺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被他咬住了把柄,就算是沈家這樣的大家族,到時也免不了動蕩不安。
沈墨玦當然清楚,若是以往,他的思路或許也會這麼想,可觀望了今天整個過程的他,卻是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遠遠不簡單。
沈煜倫是紈絝,可蘇亦城卻是斯斯文文的小才子。
這樣兩個人打起來已經是不可思議,眼下卻是打架打到出人命,想想都匪夷所思,就算當時有下人在一旁助紂為虐,這也是離奇古怪得很!
“那父親想如何?”沈墨玦心中不定,臉上的思緒淡淡。
“這花魁是煜倫用黃金買來的,蘇亦城卻是強行強奪,失手被打死,不應該是煜倫的全錯。”沈丞相很快理清了思路,並且想好了對策:“更何況蘇亦城是被下人打死的,煜倫也被對方的人打得骨折了,這也算相抵過了。”
相抵過?
別說沈煜倫只是骨折,就算他沒了一條腿,都是不能和蘇家失去獨子比的。
沈煜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頭接了一句話:“蘇公子確實是煜倫打死的,他當時手裡有一把短刀,刺中了對方的脖子。那把短刀落在錦衣衛手裡了。”
這才是大麻煩,那個短刀就是證據,就算證人再巧舌如簧的串通,也是百口莫辯!
“短刀?”到了錦衣衛手裡的東西,除了翳修給你天大的面子才能拿回來,沈丞相自認沒有這個魅力。
雖然他是丞相,可翳修的做派,連他都要承讓三分
。
“短刀不必拿回來了。”沈丞相想到去找翳修,別說拿不拿的回,就這個舉動,就是路人皆知了。
“晚上派人去找錦衣衛守著的蘇亦城屍體,放一把火燒了。”他輕巧說著最殘忍的話。
蘇亦城是蘇榮獨子,沈丞相這個做法,真的會成死仇啊。
“父親,你不怕蘇家狗急跳牆嗎?”沈墨玦非常不贊同他的做法,他的眼裡,一個沈煜倫根本不值得。
然而,對於沈丞相來說,沈煜倫雖然紈絝,卻是他的親生兒子,若是連兒子都護不了,他這個丞相還有什麼用?
況且,並不是他心急了,而是過了今晚,就沒有機會了。
蘇亦城的屍體,必須今晚就燒掉。
“蘇亦城死了,沈家和蘇家就已經成了死仇。”沈丞相特意提醒他,他是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