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步調很慢,當他們完全走出來時,鐘芳華才看清他們的眼神,那是很平淡的眼神,和恐懼陰森背道而馳的寬厚。
鐘芳華卻是無端的覺得毛骨悚然,這是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強的心理,才能飲血如水,一臉蓄意無害?
黑衣人自動站成兩排,像是等待著什麼!
翳修的拳頭,不可控制的緊握,
陰冷的目光劇烈深深。
身後的暗衛同樣心驚膽顫,他們緊緊盯著那個入口,心裡一萬個猜疑,心中卻早已心如死灰。
一個白色衣裳的男人,緩緩入了眾人的視線,王者氣息,如同閑庭信步。
耶律絕同樣的震驚,百裡長安?
明明……當初他選擇和翳修合作,正是有足夠的能力,將百裡長安俘殺在外,事實上他們也做到了。
可是,他們親眼看著死了的人,怎麼複活了?
鐘芳華見到男人,臉上的神情一動,心底隱藏的期待破繭而出。
百裡長安身後跟著一個少年,他身穿藍色衣袍,精雕玉琢的五官是冷酷,一條手臂空蕩蕩分外醒目。
鐘芳華看見那個少年,眼眶突然紅了,記掛了多少日夜的心髒定了下來。
陳文廷的眼神,從黑衣人進來後,就沒有從他們身上移開,那怕是後來的百裡長安進來,他都不為所動。
唐臻和舒志一身殺氣,瞪著他們的方向,已經紅了眼眶。
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終於在時間的沙漏下,緩緩揭開。
“血衛!”陳文廷一字一句,幾乎吐出來似的,“你們終於捨得出來了。”
黑衣人的身形不動,他們恭敬的立在百裡長安身後,聞著抬起視線,朝他一瞥,冷靜的嗓音:“陳文廷!”
“呵呵!”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一笑,分外的猙獰赫赫。
陳文廷盯著他們,悠然的開口:“十多年,沒有想到你們還記得。”
那些人沒有出聲,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鐘芳華看的觸目驚心,這是有多強大的心理?
陳文廷已經陷在了情緒中,他的聲音在喉嚨滾過,帶著所有人都能察覺的恨意,“你們的存在只是一條狗而已,說的好聽一些,也不過是皇家的走狗。”
黑衣人蹙起眉頭,淡淡的出聲,“你們來這裡,難道就不是為了百裡玉陽兄弟?”
陳文廷搖了搖頭,那彷彿帶著吃力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分外清晰,“不,我們不一樣。”
“當初你們追殺我們的主子,如果我們主子不願意,你們覺得,誰可以殺得了他?”
時隔多年,陳文廷提起百裡玉陽,除了驕傲,更多的還有崇敬,如同神聖不可侵犯的神一樣存在。
所有人聽得眉頭一皺,他們猜到百裡玉陽一家人,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被斬首在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