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化,長孫錦年當然看見了,只是他看不懂……
朝他們走來的人漸漸浮現,一個,兩個,三個……最後一個。
四個!這個念頭同時劃過南書兒和長孫錦年的心頭。
無聲的劍拔弩張,無聲勝有聲的蓄勢待發,兩個人在等最恰當的時機,一個能一擊必殺的時機。
誰的不知道,這個地方位處那裡,若是一個驚動,引來的後果……想來他們要想再跳一次楚河,也沒有河給跳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對方再次出口,粗聲粗氣的質問。
長孫錦年眉頭一挑,朝南書兒看去。
南書兒朝他吐出一個口語,很淺,紅唇在黑夜中微張,有一縷風劃過,牽起一縷發絲,魅惑絕豔。
迷路!不知為何,只是相處幾天的時間,長孫錦年竟覺得他該死的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我們迷路了!”
霧實在太濃,想來這應該是好處,南書兒的姿勢不動,火勢任由風動。
果然,對方顯然吃了一記,惱怒道:“這該死的天氣,我們也迷路了。”
長孫錦年微笑不語。
南書兒不聲不語。
可能不認識,靠著衣著打扮才說出那樣的話,對方並沒有走近,對話還在繼續,有人問:“有什麼發現?”
長孫錦年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南書兒,聲音緩緩響起,很普通,卻自有一股如沐春風傳出:“沒有,這鬼天氣,連我們自己都迷路,更何況找人,說不定那些人還在河裡沒有爬出來呢。”
“這話……還真的挺有道理。”一道聲音頗為贊同點頭,轉而咒罵道:“他孃的,那些人還真的是窩囊廢一堆,廢了這麼大功夫摸上船,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將人全部搞定,更可恨的還讓最重要的人給跑了。”
“這倒好,連累我們不成,這要是找不到人,我們回去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長孫錦年笑容淡淡,夜色流光中,眸光卻是一暗,以往摺扇在手的動作,漫不經心的舉起,一股淡香飄出,他優雅挽起袖口。
他突然抬步,優雅的踏出,一步,兩步……於南書兒擦肩而過,近在咫尺間。
然,恰在此刻,側著毫無動作的女人,卻是突然伸出手,無聲阻止了他的動作。
那三個男人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子,才掉頭往回走,一邊還道:“這鬼天氣,讓我們出來,也不知道是誰暗殺誰……”
長孫錦年眉頭一蹙,朝南書兒看了過去,火把下,女人的容顏絕色,卻是淡淡飄忽,似笑非笑。
不解,卻也知道,這個女人聰明絕頂,他不再動作。
果然,下一刻,一句話從還沒徹底離開的人飄了出來,是:“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找不到人,你還想回去,回去等著睡楚河底下,永遠醒不來嗎?”那個粗聲粗氣的人炸毛了,可見有多焦躁。
“那我們這麼找也找不到啊。這天氣雖然鬼了,滿天的霧,可照著時辰來算,這天應該很快要亮了,我們要是迷了路,在天亮之前回不來
,等人家把船開走,我們還不是等死?”
“……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