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心中那道朦朧的猜測,終於警覺醒悟,他抬眼看向坐著的南書兒,觸碰到她垂著頭,似乎要睡著的模樣,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當真是如此胸有成竹?
“呵呵,端木熙你這是裝聾作啞來瞞騙本宮和陛下嗎?”慕容天在知道端木熙的目的後,開口的話是一絲情面也沒有,冷酷決絕。
皇帝訝異的朝他看了一眼,顯然,慕容天的憤怒很少見,於是他沉默的坐著,打算謀而後動。
“太子何出此言?”端木熙怔怔卻又清明的目光,背脊挺直的看向慕容天!
慕容天唇角的冷意毫不收斂,冷酷道:“端木家在北鬥執掌明萊二十萬大軍,在十幾日前,盡數折損過半在你手裡,如今你拿著這兵符前來面聖,是想父皇從輕發落,還是想……自以為那是端木家在北鬥執掌了百年多的軍隊,不關明萊國事了?”
一句話說完,其他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皇帝的表情更是寸寸發冷,手裡把玩著兵符,可那一身的壓迫感,連著過往小心翼翼的奴僕,都驚嚇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罪臣沒有!”端木熙臉色發白,神情卻是坦蕩悲慼。
“沒有?沒有什麼?先不論國防失手促成布魯自成一國,單是亡數有計的十五萬大軍啊,那是千千萬萬明萊的子民,我朝陛下就是摘你千萬次腦袋都不夠!”慕容天的聲音沉沉壓抑滾過。
端木熙的身子再也剋制不住的抖動,讓本就日漸消瘦的身子仿若要折斷。
他惶恐的伏地不起,漸漸有稀稀落落的哭泣聲傳來。
慕容天眯了眯眼,眼角瞥向南書兒,謹防他們兩個的眼神交流,然而沒有,她像是漠不關心的人,此時垂著的頭微抬起,頭頂的珠花有透明耀目的光芒散發,而那張比珠花還要耀目的容顏,淡漠的神情,手指喜歡的敲打著桌面,唇角卻是牽起一抹梨窩的笑意。
這一抹笑意讓慕容天心頭劃過怪異,像是感受到慕容天的注視,她扶著桌子,不緊不慢的抬頭,唇角的梨窩頃刻深陷,氣息瞬間變的邪肆而玩味。
饒是慕容天對這個女人,早有嚴峻的心理的防範,此刻還是因為這抹笑容有瞬間短暫的兵荒馬亂。
“陛下,罪臣自知罪該萬死,求陛下賜一死!”哭過之後,端木熙嗚咽的抬頭,眼淚含著話,話語卻是稟然清晰。
所有為之一動時,又他見狠狠的磕一響頭:“北鬥二十萬大軍,本該由朝廷掌控,是端木家貪圖不該有的念想,才會釀成今日的禍端,罪臣是端木家的一份子,理應受死,今日能見陛下一面,罪臣已經死而無憾!”
慕容天目光一動,欲
要開口……
皇帝卻是蹙眉先出了聲:“你的意思是這次的無故戰爭,並非是你一個人主謀?”
他的話帶著一絲期待和探究!
熟諳心理的南書兒,心中的石頭徹底落下。
通常這種心理,預示著皇上對端木家的不滿,已經到達了高峰,必須要拿一個人開刀,顯然,他對端木雄推出來的端木熙還不滿意,他要的是端木雄的人……頭。
雖然事情還沒有完全落幕,可南書兒已經一點也不急了,在她這次的策劃中,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今東風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