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地舊景,故人已不再。
裴安懿輕輕咳嗽了幾聲,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複雜情緒。
她輕輕地抬起左手,纖細的手指輕撫過手腕上那枚溫潤如玉的鐲子。
這鐲子是那個人送給她的,唯一的東西。玉質細膩,透著淡淡的光澤,彷彿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
陰陽兩隔,這枚玉鐲子成了她與她之間唯一的聯系。
在宮廷的爾虞我詐中,裴安懿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感。
——————————————————
採蓮閣是個位於長安城外的隱秘之地,彷彿與世隔絕,自成一片寧靜的天地。
張沁沁在這裡度過了一段十分寧靜的時光。當裴安懿被軟禁的訊息傳來時,這片寧靜被徹底打破了。
訊息傳到採蓮閣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訊息傳來的那個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採蓮閣的每一個角落。張沁沁在得知這個訊息後,匆匆地整理好行裝。
收到訊息的當日,張沁沁便辭行了。
那一日王阿花正在跟著採蓮閣裡的一個阿姐學女工,許言鍛百無聊賴地擦著刀。
張沁沁走上前來,她開門見山,沒有過多的寒暄,只是簡單地表達了對採蓮閣這段時間款待的感激之情。
許言鍛抬眼,對著面前的女子道了一句:“知道了。”
採蓮閣出入自由,向來是不強留客的。
張沁沁見她如此幹脆 ,自己打的腹稿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又見旁邊學女工學得十分刻苦但成效甚微的王阿花,眼中咕嚕一轉。
張慶慶走上前去,只見王阿花手裡繡著一隻不知名的小肥鳥,張沁沁噎了噎,思量著這看起來像只鳳凰——畢竟都有兩扇翅膀。
“我得說,這鳳凰繡得真是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能振翅高飛,直沖雲霄。”張沁沁忍不住贊嘆道。
“多謝誇獎,”王阿花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一邊繼續繡著,一邊淡淡地回應,“不過這可不是鳳凰,是一隻斑鳩。”
張沁沁的贊美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她本想拍馬屁,卻沒想到拍在了馬腿上。然而,以張沁沁那厚如城牆的臉皮,她並沒有因此感到絲毫的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故作鎮定地繼續說道:“我這次來,其實是因為我那東家出了點意外,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一些事情。”
張沁沁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王阿花的反應。
王阿花手一頓。
張沁沁見有戲,繼續道:“我那東家呀,最近簡直是飛來橫禍,遭人構陷,如今扣在了衙門裡。這事兒說來話長,現在是家無主心骨,亂成了一鍋粥。”
拈線引針,王阿花看似漫不經心,然而張沁沁眼尖得很,早已察覺到王阿花手中針尖的微微顫動。
張沁沁知道這人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心裡指不定起了多大波瀾呢。
她繼續說道:“這世道真是變幻莫測,好人難做。我家東家實在是命途多舛,無辜被陷,還白白遭受了一頓棍棒的折磨。衙門裡的那些人,下手可真狠,東家被打得皮開肉綻,現在還躺在病榻上。”
“聽聞行刑者的手法狠毒,我那東家恐怕命懸一線,小女子憂心忡忡,因此不得不向兩位提出辭行。”張沁沁說著說著,眼角擠出了兩滴淚,聲音也變得哽咽。
砰。
繡花針意外刺破了王阿花的指尖,血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濺在這幅尚未成形的繡圖中。
繡花針意外刺破了王阿花的指尖,血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濺在這幅尚未成形的繡圖中。繡花針意外刺破了王阿花的指尖,血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濺在這幅尚未成形的繡圖中。繡花針意外刺破了王阿花的指尖,血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濺在這幅尚未成形的繡圖中。繡花針意外刺破了王阿花的指尖,血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濺在這幅尚未成形的繡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