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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許言鍛下的手並不重, 王阿花約莫暈了一個時辰就醒來了,但一個時辰足足能夠發生許多事情。

譬如說當街刺殺長公主的兇手已然伏誅。

譬如說這場刺殺竟然是顧尚書所指使,從刺客的身上搜出了與顧尚書往來的信件, 人贓並獲, 真真切切是抵賴不得的。

長安城的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又多了幾件。

這場刺殺過後,漸漸有訊息放了出來, 說銀針殺人的手法本身就是沖著裴安懿來的,那日宴會上想要刺殺的也是裴安懿,不想誤傷了莊亦之。

也有訊息傳了出來,說接風洗塵宴上那杯毒酒的確是從長公主的酒壺中傾倒出來的,而原毒酒本是嫁給長公主的。莊亦之是替人擋了災。

原本就沒有十足十的證據證明是裴安儀下的毒手, 又加上這場刺殺之後,風口漸漸改變, 朝廷上的人再也不能像裴安懿發難了。

裴安懿的困境, 暫且解開了。

許言鍛是被當街捉拿的, 次日清晨家家戶戶一開門便發現自家門前飄揚著一紙信件。有人將許言鍛和顧端之間的往來信件用娟細小楷騰寫在了紙上,一夜之間灑遍了長安城。

謀殺皇室血脈是重罪,如今又鬧得人盡皆知, 顧家是保不住了。

王阿花雖然心思澄澈,不喜歡弄權人心, 但畢竟活了兩輩子,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加上許延段的計劃並不詭絕, 她漸漸也回過了味來。

許言鍛這是想以身殉局,將顧家拖下水。

如此果斷, 像是籌謀了許久,又是如此決絕沒有將這個計劃告訴任何人。

王阿花垂眸, 顧家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徐徐圖之,她這樣做是不想再將任何人牽扯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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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邸之中,景緻依舊,松柏四季常青,花卉繁茂,錦繡如織。

裴安懿斜倚在梨花紋理的雕木軟榻之上,左手輕靠在織工精緻的蜀錦金絲勾線軟枕上,右手扶額而臥,一旁的香爐中緩緩飄散著氤氳沉香。

張沁沁躬身行禮。

又是一個新的月初,她按例前來彙報各個鋪子田地的盈利支出。

聽完這些,裴安懿並沒有叫她離開,反而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上個月,”裴安懿清冷的聲音緩緩融進了這抹沉香之中,“上個月你去哪裡了?”

張沁沁抬頭,想了想,答道:“去朋友那邊小住了一段時間。”

“朋友?”裴安懿緩緩扇著小扇,“一月之前,孤這裡抓到了一個人。”

“是個孤找了很久的人。”

張沁沁擰了擰帕子。

“孤這才知道原來那日刺殺孤的人竟然是採蓮閣的閣主。”

“什——”思及許言鍛,張沁沁的臉上罕見地掠過一絲驚愕,顯露出一瞬間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