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鍛見狀心中頓覺有趣,打趣這位鵝黃色女子道:“夜深人靜,姑娘怎的在這裡?”
張沁沁沒料到會被這一問,她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飛快,思忖了一會兒,她從眼眶裡擠出幾滴眼淚來,嗚咽哭訴道:“我本身良家女,無奈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哪知這顧尚書見色起意,將我擄來這裡。”
“小女子寧死不從,還望俠士替小女子做主!”
許言鍛胸中頓覺一股正氣直沖腦門,這顧端本就是個薄情負心漢,如今竟連禮義廉恥都不顧,幹出這晴天白日強搶民女之事,實在是令人氣惱!
許言鍛扶起面前的女子,道:“姑娘放心,待他醒來我將一些事情問清楚之後,便手刃了這廝。”
言罷,又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出來,遞給張沁沁。
張沁沁望著面前的銀子,眸中亮了亮,卻又礙於方才的謊,忍著想去拿的手,用帕子拭了拭淚,期期艾艾地問道:“俠士這是做什麼?”
許言鍛望著眼前的人,歪了歪頭,思忖了一陣,又將手中的銀子收了回去。
張沁沁的視線跟著銀子走,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到手的銀子給飛了。
“是在下考慮不周了,”許言鍛和聲道,“姑娘雙親都不在了,孤苦無依,光給銀子肯定不夠。”
張沁沁在心中暗道,其實給銀子就夠了……
許言鍛接著道:“不如姑娘跟著我回去,我們那裡養了許多像姑娘這樣孤苦無依的女子,姑娘過去定然不會寂寞。”
張沁沁一面在心中想著回絕的話,一面在嘴中問著:“不知俠士要將我帶去那裡?”
“啊,姑娘且放心,那地方有山有水,是塊好地方,名叫採蓮閣。”
“採蓮閣”三個字如同一記悶雷在張沁沁的耳邊炸開,張沁沁瞳孔皺縮,險些沒繃住。打好腹稿的拒絕之語到了嘴邊被生生嚥了下去,張沁沁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等掉大餅的好事情,真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了枕頭。
張沁沁頷首道:“如此,便就勞煩俠士了。”
……
按照許言鍛的計劃,她會放一把火,來一套聲東擊西,將侍衛引去救火,她去刺殺顧端,而王阿花便去書房替她取刀,兩人在城門西南處彙合。
許言鍛原本計劃中是打算在東邊放一把火,王阿花思索了一下,問道:“你既然去過顧府,那你可知道顧柳然的住處?”
“知曉個大概方位吧。”
“既如此,那這把火,能不能從顧柳然的住處燒起。”王阿花問道。
“可以是可以,左右是把侍衛引到一處去方便便宜行事,”許言鍛負手而立,問道,“不過你是和這顧柳然有什麼舊仇嗎?”
王阿花望著遠處不言,半晌,道:“從前,是有一些舊仇,只是礙於從前的身份,貿然去報複他會給……”她覺得喉頭一哽,頓了頓,繼續道,“會給身邊之人帶來麻煩,故而久久沒有報複。”
“如今我已是自由身,機會難得,自然是順便把這筆舊賬算了。”
……
許言鍛的計劃不甚高明,卻進行得異常順利。
闔府的侍衛都被引去了西廂救火,這書房周圍便只剩下了寥寥十人,以王阿花的身手,不消三兩下便解決了。
潛入書法,夜色已至,王阿花不敢點燃燭火,怕引來旁人,手中拿著火摺子,細細在這昏暗之處摸索了起來。
她先是沿著書房四四方方的周圍走了一圈,這個書房內裡不大,不過三四丈寬,五六丈長。
堪堪轉完一週,王阿花便發覺了不對勁之處,這書房從外面看上去佔地不小,沒道理裡面如此逼仄。
果真有密道。
王阿花也不明白,為何這些世家大族總喜歡修一些密室來藏一些東西。
忽然,王阿花身形一頓,凝神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