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眠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生我的氣嗎?”
亞米爾聞言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肚皮,輕笑道:“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捨得生眠眠的氣。”
許眠看著蟲子的笑容,一時間有些難過,默默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蟲子見他不吭聲,還以為他不信,連忙過來把他抱起來,“真的,我沒騙您。不管您對我做任何事,我也永遠不會生您的氣,我發誓。”
許眠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感覺,一聲不吭地伸手抱住蟲子的脖子。
蟲子們對他太好了。
好到讓他都有些愧疚。
他既貪戀蟲子們的溫柔,卻又忍不住想回家。
蟲子感受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緒,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小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許眠聲音低低的:“你們對我……太好了。”
抱著他的蟲子鬆了一口氣,拿巴蹭了蹭他的發頂,輕笑道:“我還以為怎麼了。對您好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我還嫌自己對您不夠好呢。”
許眠沒吭聲,只是摟著蟲子的手又緊了幾分。
蟲子見他還是情緒不對,又耐下心來哄了他說話,直至他皺巴巴的小臉終於舒展開來。
二人正笑著,就見南希走過來沖他粲然一笑:“蟲母大人,一起來玩嗎?”
許眠看了看這位颯爽女郎肩上扛著的疑似“火箭筒”的玩意:?
蟲子見他一臉迷惑,當即解釋道:“奧,這是‘蘿蘿可炮’,一會遊戲裡用來噴人的。”
說著一抬肩,沖天開了一炮,啥時間,一團絢麗的七彩像奶油又像泡沫似的東西射向空中,然後“啪”地一聲炸開。
許眠一下來了精神。
亞米爾為了讓他徹底高興起來,也趁機道:“我們要不要試試?很好玩的。”
這是蟲子們宴會上很常見的一個遊戲,一直很受歡迎。
許眠點點頭,一骨碌爬起來:“要!”
遊戲規則很簡單,先抽簽分組,分別分出攻擊陣營和防守陣營,然後輪流更換攻防,沖對方陣營身上噴這種叫“蘿蘿可”的東西,看誰噴的多。
簡單又粗暴。
許眠聽完後躍躍欲試。
許多平日裡對這個遊戲不感興趣的蟲子,因著這次蟲母的參與,也紛紛加入。
許眠可扛不起像南希手裡的那個大家夥,蟲子們給他選了一個小巧又趁手的蘿蘿可炮。
不同的蘿蘿可炮噴出來的東西也不同,譬如許眠手裡這把,噴出來的東西是黏糊糊綠油油的。
很快抽簽,許眠和南希分到了一組,亞米爾和阿修爾則在敵對陣營。
開始前,亞米爾還親暱地捏了捏許眠的臉蛋:“一會我可不會放水哦。”
許眠眉頭一挑,一臉臭屁,“切,一會不定誰打誰呢。”
蟲子寵溺地揉了一把他的頭,勾唇道:“好,我等著。”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遊戲開始了。
許眠抱著手中的蘿蘿可,躲在了遊戲場地的掩體後,悄咪咪在後面觀察局勢。
而蟲子們顯然野多了,扛起一個個“大炮”就開始毫不留情地對轟,有的幹脆展開蟲翼飛在空中,進行高空狙擊。
但很快這就有其他蟲子從飛到他們背後,直接一腳給他踹到沙灘下,砸出一個深坑,再毫不留情地舉著蘿蘿可一頓“狂轟濫炸”,直給人轟成一顆看不出面貌的“七彩人”。
許眠看的是目瞪口呆。
嘶,這也太狠了吧。
誰家玩個遊戲跟仇敵見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