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蟲母剛抬眼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的淺瞳。
於是某人又準備“故技重施”把自己藏起來,就見蟲子一把按住他的肩不準他動,一股清凜的雪松香氣陡然逼近,淺淡的碧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嘴角微翹,“乖乖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幾天為什麼躲我?”
許眠悄悄嚥了咽口水。
他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這位上將的心態開始不對勁的呢?
是從那日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吻開始?還是看臺上那次怦然心動的對視?亦或是更早——
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而撥亂他心緒的最後一根弦,是那日從伊麗莎白口中得知自己胸前戴著的竟是“諸神淚”。
起初只是驚嘆於它驚天的價格,但令他耿耿於懷的,還是伊麗莎白的那句:
“……往往都是贈予此生摯愛。”
可是這只蟲子送給他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又是因為他是“蟲母”嗎?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什麼蟲母。
蟲子們的愛是屬於蟲母的,並不屬於他。
他就像一個膽小又貪婪的小偷,偷走了蟲子們對蟲母的喜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一想到這位上將是因為自己的“蟲母”身份才對自己極盡寵愛,心裡就像是苦茶發了芽,頂得他心口酸酸脹脹的。
於是他突然就不想要男人送他的東西了,除了確實太過貴重的緣故,其實還有一點——那合該是給人家“蟲母”的,又不是給他許眠的。
好煩。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那雙看向自己時溫柔繾綣的綠眸。
他這邊正想著,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直接被蟲子連人帶被地打橫抱了起來。
洛倫斯輕輕顛了顛他,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耐心和柔和:“是我哪裡做的讓你不高興了嗎?”
許眠抿抿嘴,輕聲道:“沒有。”
男人看著他,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試探性地問道:“是因為我那日親你了嗎?”
許眠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臉登時燒了起來,支吾道:“不、不是!”
洛倫斯盯了他兩秒,俯身將他放回床上,輕輕把他從被子裡剝出來,溫聲解釋道:“你如果討厭我吻你的話,我下次不這樣了。”
許眠低著頭,聲如蚊蚋地嘀咕了一句:“…….也不是。”
他這話說得聲音極小,男人似乎沒聽清,向他靠近了幾分:“嗯?”
許眠扁扁嘴:“沒事。”
男人安靜地看了他兩秒,忽然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如果真的沒事,為什麼把這個還給我。”
男人手腕微微一動,一條項鏈緩緩從男人的指間掉出。
“我不能收。”許眠悶悶道。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