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了,”許眠老實道,“戴著心慌。”
空氣靜默了一瞬,頭頂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蟲子忍不住低頭輕蹭他柔軟的發頂,輕笑道:“這就算貴了?”
蟲子頓了頓,又哄他:“我願意給我們的蟲母大人花點錢怎麼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懷裡的小人突然掙紮起來,生硬道:“我不要。”
洛倫斯微微一愣:“這是怎麼了?”
許眠低著頭不說話。他只覺得此刻像是有一團浸了水的棉團撞在心頭,又濕又澀。
他說的是“蟲母”。
才不是他。
洛倫斯見他不說話,低頭去瞧他的表情,莫名地從懷中的小人臉上讀出來幾分委屈來。
小蟲母微抿的唇角令他眉頭不自覺輕皺。
他伸手將懷裡人的身子輕輕轉向自己,垂著眼,溫柔地低聲哄道:“我是不是哪句話惹你不開心了?你得告訴我,我才好和你賠罪,是不是?”
懷中的小人長睫輕顫,嘴角抿得更緊了。
洛倫斯幾乎都要覺得,彷彿自己再問一句,這黑亮的眸子就要滾下淚來。
他輕嘆一聲,像是妥協一般地將對方的頭輕輕按進自己懷裡,溫聲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
誰料小家夥忽然甕聲甕氣地開口:“我……就是不想要。”
“好好好,”洛倫斯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不要就不要。”
洛倫斯把他從懷裡撈出來,輕輕塞進被子裡:“睡一會?”
直到面前的人點了點頭,他才俯下身,剛要像往常那樣在對方額頭洛下一吻,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動作微微一頓,轉而摸了摸他的頭:“午安。”
洛倫斯靜靜看了床上的小人一會兒,見他閉上眼,剛站起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沒有討厭…….”
沒有討厭你吻我。
洛倫斯身形一頓,一轉身,卻看見某人又像只小鴕鳥把臉藏進了被子裡。
而我們此刻躲在被子裡的小蟲母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至耳垂。
他這是在說什麼啊!
正羞恥著,忽然眼前一亮,面上的被子被拉下,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輕輕掃過唇瓣。
他猛地睜大雙眼,直直撞上一對笑意盈盈的眸子。
他聽到男人極盡愉悅的輕笑: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