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吃,我們怎麼好去吃東西呢?”明玉笑道。
“不打緊,如今這裡也沒有旁人。”宮人早就被明玉先遣走了,如今這裡也不過只有明玉和彩碧兩人,只是彩碧今日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過了,許多次紅棉瞧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娘娘就別管我們了,現下我們也不餓。”明玉笑著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娘娘既然不餓,就先回內室等著皇上吧。“
紅棉一聽內室,心中頓時緊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壓下了這種緊張點了點頭扶著明玉的手站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內室等了多久,等到她心中的緊張慢慢變成不耐時,終於聽到外面有人喊:“皇上駕到。”
紅棉連忙起身,只是坐的太久,一時有些恍惚,明玉連忙伸手扶住她,卻在她還未走出去的時候,穆長俞便走了進來,看到紅棉之後也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在她要行禮的時候卻淡淡說道:‘皇后不必多禮,起吧。’
紅棉禮行到一半略一猶豫又站了起來,輕聲回了句:“是。”
穆長俞聽著她的聲音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皺眉問到:‘怎麼?病還沒有好?’
“病已經好了,不過之前病重想來是傷了嗓子,大夫說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紅棉清了清嗓子解釋,她本來的聲音溫婉,安陽聲音清冷,實在太過不像,只好藉助藥物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才可掩人耳目,只是如今的聲音實在算不上好聽,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過些日子,她的聲音會好起來的。
穆長俞聽了倒是沒有絲毫懷疑,只是點了點頭:‘既然進宮了,就讓太醫們看看吧。’之前安陽進宮,他與她匆匆見過幾面,她聲音清冷淡然,若是從此就是這般沙啞的聲音,倒是十分可惜。
“是。”紅棉依舊點頭應是。
“讓他們都先下去吧。”皇上抬手隨意指了指還站在外面等著來幫他們行禮的宮人說到。
李保全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又看向穆長俞有些為難地解釋:‘皇上,這禮還未成。’
“那讓他們快點,朕累了,想早點歇息了。”穆長俞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李保全一邊答應著一邊連忙衝外面的人招手示意他們趕快進來。
負責的嬤嬤是徐幼容身邊的人,自覺有幾分體面,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在皇上面前好好露個臉,卻沒有看見穆長俞早就已經不耐煩的表情,趾高氣揚地指揮著眾人倒酒,鋪床,穆長俞淡淡地看著她們做的一切,在酒端到面前後,倒是配合地拿起了酒杯遞給紅棉,紅棉連忙接過,兩個心思各異的人在眾人注目下飲了合巹酒。
穆長俞放下酒杯瞧著還在屋內沒打算出去的眾人看向李保全,李保全十分激靈,連忙小心地解釋:“皇上,還沒有結髮呢。”
那嬤嬤已經拿了剪刀走到紅棉身旁,口中說著:“皇后娘娘,對不住了,得剪您一縷頭髮。”
這是規矩,紅棉自然不能拒絕,便點了點頭。
紅棉今日大婚,頭髮皆盤了起來,聽說要剪頭髮,明玉便打算幫她將頭髮散開,只是那嬤嬤仗著自己是太后身邊的人,又知道太后對這位皇后並不怎麼看得慣,便想著借這個機會在眾人面前露個臉,將來也好在太后面前討個好,不等明玉動手,她上去便扯出紅棉一縷頭髮直接剪了下來,紅棉感覺到頭皮一痛,就看到那嬤嬤手中已經拿著一把頭髮了,紅棉皺眉,看來這下馬威已經開始了。
她現在瞧不見自己被剪去頭髮的樣子,明玉卻看得一清二楚,說是結髮,不過是剪幾根頭髮做個樣子,這位嬤嬤卻生生剪去了那麼一大把頭髮,顯然是故意給皇后難堪,明玉心中不忿,只是礙於皇上在此,又是成婚之夜,心中再生氣,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暗暗記下了這嬤嬤的長相。
紅棉和明玉都未說什麼,穆長俞看著她手中的那一把頭髮和被她扯亂的盤發,當即冷下臉看著她問:’你是哪個宮裡的?“今夜若是發落了她,宮中定會傳出皇后的閒話,倒不如先記下,改日再發落。
那嬤嬤一聽皇上問自己話,當即覺得自己十分有臉,連忙笑著回到:‘奴婢是壽喜宮,太后娘娘身邊的。“
穆長俞冷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她還在徒自高興,一旁的李保全看著穆長俞的臉色卻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蠢貨,這種不會察言觀色的奴才竟然也能留在太后身邊,如今太后與皇上關係本就緊張,今日她惹了皇上生氣,又報出自己是太后身邊的人,這不是給太后娘娘招恨嗎?看來此人留不得了,在皇上找太后興師問罪之前,太后必須先處置了她。
“皇上,還需要您的一縷頭髮,奴婢便得罪了。”她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心中是怎麼想的,一想到自己能親自從皇上頭上剪下一縷頭髮,她便覺得十分驕傲,雖然口中說著得罪了,面上卻是一派高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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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俞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朕瞧著嬤嬤動手有些害怕,還是換個人來吧。“
正在興頭上的她一聽皇上如此說,第一反應不是跪下來請罪,反倒是十分失落,這樣長臉的差事就要交給其他人了嗎?讓她看看,倒是哪個敢搶自己的功勞,拿著一雙眼睛掃視過去,果然,眾人已經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她,畢竟她蠢,旁人可不蠢,她方才的動作眾人瞧得一清二楚,皇后倒是未說什麼,但是皇上的臉色和話語都已經表明,她這番動作已經將皇上得罪了,眾人心中暗罵,這蠢貨,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在這耀武揚威呢。
“皇上,奴婢怕她們下手不知輕重,傷到了皇上,還是奴婢親自來吧。”她顯然沒聽懂皇上話中的意思,竟然還敢要求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