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俞倒是有些無奈了,畢竟能蠢笨到這種程度還能留在母后身邊的,也算是人才了。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剪刀遞給了紅棉,看著她說道:’既然是結髮為夫妻,便由皇后親自動手吧。“
紅棉看著遞到自己手中的剪刀瞬間有些緊張:‘皇上,臣妾怕自己沒有分寸傷到皇上。“她很想拒絕這個差事,畢竟她怕自己拿著剪刀在他頭上比劃的時候一個恍惚便要了他的性命。
“無妨,朕信得過皇后。”他倒是十分不在意。
紅棉只好先將剪刀遞給明玉,小心地從他的束髮中抽出一縷,才拿過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下來,連忙將剪刀還給明玉,這東西在她手中,實在是危險的很。
喝過酒,結了發,無論她是紅棉還是安陽,今日便算是與他成婚了。
打發走了宮人,連一直跟在穆長俞身邊形影不離的李保全也退了出去,穆長俞瞧著站在旁邊的紅棉,她頭髮已經有些凌亂,卻還是很美,世人都說,安陽郡主是皇上養在宮中的一朵人間富貴花,見過她的人才知道她的美並非雍容華貴之美,反倒多了一份清冷淡然,只是不知是今日大婚的喜服襯托,還是屋內晦暗不明的燭光的緣故,今日再見,樣貌還是那副樣貌,人卻彷彿多了一份溫婉柔美。
穆長俞輕輕搖頭,趕走自己心中的這些胡思亂想,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
紅棉有些緊張,也有些猶豫,匆匆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乖乖走了過來,只是卻並沒有坐下,只在他旁邊站著。
穆長俞看她如此倒是笑了:’皇后緊張?“
紅棉啞然,之前他去國公府,匆匆一面,她便感覺到這位小皇帝並不簡單,今日再見,他話雖不多,氣勢倒是越來越足。不過,即便如此,也並不足以讓她緊張,令她緊張的是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皇后不必緊張。”穆長俞看她低著頭不說話倒是自己先笑了:‘朕就是跟你說幾句話。
紅棉這才猶豫著坐到了他身邊,只是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子,穆長俞瞧著她的身形和神情,有些好笑,不過倒也沒有繼續打趣她,只是看著她問道:“你可知母后為何一定要你做朕的皇后?”
紅棉微微轉頭看向他搖了搖頭:‘臣妾不知。’
穆長俞自己低頭笑了:’皇后這話可就不可信了。“
“臣妾確實不知。”紅棉依然是一副坦然的樣子。
穆長俞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倒像是並不在意她的故意欺瞞一樣,看著她說道:“西北軍由你父親一手創立,便是如今的西北守將宋景山也是當年定遠侯的心腹才能贏得西北軍的擁護。不久前,允王和禹王去了西北。”他停下來看著紅棉,問:‘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自父親與兩位兄長戰死沙場之日起,定遠侯府早已名存實亡。’一個孤女,從小被養在皇宮,不能上戰場殺敵也不能襲爵,若說西北軍感念她的父親,她倒是有幾分相信,若說他們真的會為安陽所用,連紅棉都不相信。
“看來你並不相信自己可以決定他們的選擇。”穆長俞看著她輕笑。
“臣妾不過一介女子,他們做什麼選擇並不是臣妾能決定的。”紅棉淡淡答道。
穆長俞輕笑一聲:‘你倒是看得明白,不過也還不夠明白。“她說的不錯,一個素未謀面養在皇宮的孤女,並沒有能力撼動西北軍的選擇,但是她是定遠侯唯一存活在世的女兒,天下人不都是這樣嗎,既想要權勢,又想要名聲,得到她的支援就能名正言順號令西北軍,這樣的便宜誰不想佔?
”臣妾確實不明白。“紅棉依然裝傻:”皇上明白便好。“
“不知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但是朕要提醒你,身在後宮,母后的心思瞬息萬變,你好自為之。”
“謝皇上提醒,臣妾記下了。”
“睡吧。”穆長俞和衣躺在了床上,便不再作聲。
紅棉看了一眼躺在外側的穆長俞,有些為難,她若是去床上睡,勢必要邁過皇上,好像有點不太好,猶豫了一下,紅棉決定先等等,等他睡著了自己再過去他也不會知道。
“睡吧。”穆長俞閉著眼睛往裡面挪了挪又說到。
“是。”紅棉答應了一聲,看了看空出來的一側位置,將外面婚服脫下後便穿著裡面的衣服小心地躺了下來。
紅棉躺下也睡不著,這皇上著實奇怪,方才的提醒是真的為自己好還是想套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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