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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提議請和玉仙長來給太後和莊妃看診。

莊妃人在昏迷之中無法抉擇,太後卻大發雷霆,罵道:“到底誰才是太醫?這宮內幾時又多出一個女太醫來了,若是事事都要她來出面,那太醫院養著你們這些閑人做什麼?”

於是眾人不敢當著太後的面兒多嘴。可從薛翃進宮,為寶鸞治病開始,太醫院裡的人便跟她熟絡起來,自有些交情,雖不敢再對太後提起,暗中卻悄悄地詢問薛翃,看看能不能有些眉目。

先前若是有宮內的人生病,薛翃從來不肯推卸,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往往地藥到病除,但是這一次,她卻突然三緘其口。

給太醫們催問的著急了,薛翃說道:“各位不是不知道‘望聞問切’的道理,照你們所說的症狀,竟是極為微妙的,且那是太後跟莊妃娘娘的貴體,我實在不能只憑三言兩語就做決斷。”

劉太醫道:“仙長向來跟含章宮的莊妃娘娘交好,怎麼坐視不理?若是肯去含章宮一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太後的話我也聽說過了,我雖然略通醫術,但畢竟是越俎代庖,若是能治好,或許沒什麼,但如果有個差錯,我的罪過自然就大了,”薛翃點頭說道:“各位大人,別再為難我了。”

等眾人都退了之後,寶鸞說道:“和玉,你真的不管莊妃娘娘了嗎?”

薛翃道:“寶鸞怎麼這麼問?”

寶鸞道:“我只是覺著,如果莊妃娘娘不好了的話,她生的弟弟……就跟我和姐姐、還有去世的三妹妹他們當初那麼可憐了。”

薛翃心頭一震,抬手在寶鸞頭上輕輕撫過,良久,薛翃才說道:“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薛翃卻仍是沒有去過永福宮或者含章宮,甚至在太後跟莊妃病倒後的第二天,薛翃向皇帝請旨,要帶寶鸞公主出宮往城外的清虛觀進香祝禱。

皇帝聽了薛翃所說,問道:“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出宮?”

薛翃道:“宮內是非太多,最近我也心浮氣躁,時常覺著眼前耳畔不淨,去往道觀裡走一遭,或許能夠耳聰目明些,也讓靈臺重新清明。”

正嘉道:“朕還想讓你畫幾張符籙作為平安福呢,沒想到你竟還要去拜神。”

薛翃笑道:“這就叫做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正嘉給她一句引得也苦笑了,旋即又哼了聲:“聽說太醫們叫你去給太後跟莊妃看診,你不肯?這是為什麼?”

薛翃道:“治好了無功,治不好有罪,而且太後發話了不許我插手,我又何必上趕著呢。”

“這不是你一貫的脾氣,若是當初才進宮時候的你,只怕早就去了含章宮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

“是啊,”皇帝長嘆了聲:“既然你想去道觀,那就去一趟吧,寶鸞也是可憐,從出生就沒出過皇宮,正好兒你帶她出去走走,只是有一件,早去早回,不得有違。”

薛翃謝恩。

從養心殿出來,一路往外,鄭谷親自陪她而行,且走且說:“您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出宮?”

薛翃道:“靜靜心,順便避一避風頭也是好的。”

鄭谷微笑看她一眼道:“您是察覺了什麼嗎?”

“公公呢?”

鄭谷揣著手,嘆道:“自打皇上給薛家平反開始,太後就氣不順,鬱結五內這會兒發作,也是有的。只是莊妃的病未免來的蹊蹺,兩個人是同樣的症狀,那就難說了。”

世間的病症千千萬,但是在這後宮之內有兩個人突然得了同樣的病,若非是險惡的傳染疾病,那麼原因彷彿只有一個——中毒。

鄭谷望著薛翃,薛翃當然也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公公當然知道,我之所以不插手這件事的原因。”

鄭谷說道:“是。不沾手是好的。何況皇上也沒有發話呢。”

薛翃點頭,也微微一笑道:“公公最知道皇上的心,難道皇上是在懷疑我嗎?”

如果是往常,這會兒正嘉只怕早吩咐了薛翃幫著看一看太後跟莊妃的病,但就算太醫院的人向著皇帝說了此事,正嘉也並沒有答應讓薛翃看診。

鄭谷見她已經猜著了,便躊躇了會兒,才道:“其實皇上未必是懷疑您,只不過那是太後,是皇上的親生母親,自然是有些關心則亂的。”

薛翃笑了笑。

此時左右無人,只有入秋後的風,一陣賽一陣的冷。

兩個人目光相對,鄭穀道:“我該回去了,仙長這次出宮,可要多多留心。平安出去,順利回來。”

薛翃見他要走,才道:“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