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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除了偶爾山林間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聲,周圍已是一片寂靜,今夜的天空竟沒有一顆星辰可見,就只有一個圓月懸空而掛,有少許烏雲漸漸遮住了圓月,如果有心細看,便會發現,這個夜晚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安的詭異氛圍。
明月山莊門口的兩盞明燈比平時暗了許多,有風吹過來,忽明忽滅的。
慘淡的月光照在一座閣樓上,映出養心閣幾個字眼,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卻足夠看得清的範圍內。
閣樓的門窗緊閉,連風都吹不進去,這時,一陣細碎伴著痛苦的呻吟聲從廂門的裡面不斷飄出,在這異常安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今晚陪夜的侍女小香從睡夢中被驚醒,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搖晃著腦袋往左右兩邊看了看,在確定門和窗戶都沒有任何問題後,伸了一個懶腰正準備重新入睡時,耳邊又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仔細一聽,聲音是從屏風後面傳出來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小香渾身打了個激靈,已經完全沒了睡意,她站起來往裡屋跑進去。
越過屏風,小香看到床榻上原本沉睡的梅玲此時卻慘白著一張臉,滿頭大汗的蜷縮著身體,精緻的五官因為忍受疼痛幾乎扭曲,整個人已失去意識,只有嘴裡不斷的逸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看起來狀態非常不好。
看到梅玲這樣,小香慌了,頓時手忙腳亂,她伸手拍了拍梅玲的臉,聲音帶著哭腔:“梅玲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手觸碰到梅玲的身體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向她襲來,小香驚恐的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裡喃喃自語:“好冷。”
再也不敢耽誤,她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跑去,也許是慌了神,她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救命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幾處閣樓的燈火已經紛紛亮了起來,尤其是雅軒閣,南宮心宿住的地方。
話音剛落,有幾個黑影便迅速往養心閣這邊趕來,南宮心宿一眼就看到小香踉蹌的身影,他一把攔住慌不擇路的小香,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香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來不及喘口氣,說話斷斷續續:“少,少爺,快,快去,梅玲小姐快不行了。”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還好一邊的石禹及時的服了她一把。
還沒等小香說完話,南宮心宿就已經不見人影了,走之前之留下一句:“石禹,請林老過來。”
這場病來勢洶洶,比南宮心宿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當他看到梅玲的狀態和發現她身上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也跟著凍結,即使他已經找來了兩床新的棉被給她蓋上,但仍然不能阻止她體內寒意蔓延的速度,最後,他不顧男女有別,脫了鞋子上床將梅玲冰冷的身體緊緊的抱進懷裡,企圖用自己的炙熱的體溫來問溫暖對方。
很快,石禹將林老帶過來了,過了一會,林老把完脈後,表情凝重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