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心宿馬上迎了上去:“情況怎麼樣?”
搖搖頭,林老語氣沉重:“回大人的話,梅玲小姐的脈象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另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梅玲小姐身上的那股寒意究竟從何而來,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溪水一樣,雖然寒意瘮人,但脈象穩定,老夫從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病情,老夫建議大人想想其他辦法,盡快緩解梅玲小姐的痛苦,不然,老夫擔心她會吃不消。”
林老的話讓南宮心宿的眉頭緊蹙,眼神越發深沉,一旁的侍女遞上裝滿熱水的水盆,正準備用幹淨的毛巾打濕給梅玲熱敷,南宮心宿將毛巾接了過來,往床邊走去。
這會,梅玲的情緒好了許多,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雖然不再發抖,但忍受劇痛過後的身體極其虛弱,臉色慘白,額前的碎發和衣領都被冷汗浸濕,身體下意識的微微彎曲,像是隨時都在準備下一次疼痛的來襲。
南宮心宿感覺自己的心髒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喘不過氣來著,看著放在掌心上的纖細白皙的手,幾乎都能透過面板表層看到隱隱浮現的青筋,彷彿下一刻就會變得透明隨時離他而去。
張開寬厚的手掌,南宮心宿不自覺的加重手上的力度握住那隻纖細白皙的小手,不願松開,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他。
抬手將梅玲額頭已經濕透的碎發攏到一邊,俯身湊近她的耳邊溫聲低語:“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身處夢境中的梅玲,看到自己在一個煙霧繚繞的黑暗中迷了路,一個看不清長相的高大黑影正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巨大的恐懼感告訴她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但卻發現自己的腳無法移動半步。
眼看著黑影就要撲過來,梅玲在絕望中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不要!”
她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南宮心宿,空洞的眼神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夢魘中清醒過來。
南宮心宿抬起雙手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摟入懷中,試圖穩定她不安煩躁的情緒,不停的柔聲輕哄:“別怕,我在這裡,沒事了,剛剛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也許是他的輕聲安撫起到了作用,梅玲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用身上殘存的力氣回握住了他溫暖的手掌,算是一種回應,說話的聲音氣若遊絲:“我好累。”剛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又陷入了昏迷。
這時,一身白衣飄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清秀少年提著藥箱在石禹的帶領下緩緩走來,他步伐從容,並不急躁,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上心一樣。
進來以後,他朝南宮心點了一下頭:“二哥。”便徑直往裡邊走去。
袁書琴一邊把脈,一邊觀察梅玲的表情,過了一會,他便收回手往外面走。
南宮心宿好看的薄唇緊抿,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盛滿了寒氣,表情不怒自危,兩人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袁書琴私底下卻極少看到南宮心宿會露出這種表情,尤其對方還是個女的。只要認識南宮心宿的人都知道他對女人向來是避如蛇蠍,更厭煩那些不是看中他的外貌就是看上他的身份死纏爛打的千金小姐,而現在他對待梅玲方式卻是是特別的。
這些年,南宮心宿都拒絕好幾門親事了,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索性南宮莊主夫妻兩也就放手不管了。
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侍女剛切好端出來的茶水,才慢悠悠的開口:“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是否準確,目前只有一個辦法行得通。”
心裡驀地一沉,袁書琴的性格他很瞭解,他會這樣說就證明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什麼方法?”
放下手中的茶盞,他嘴唇輕啟,突出兩個字:“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