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總能讓本宮想起從前，你姐姐也曾是這樣說，她帶了好東西，來同本宮一同看。”

泫親王侍妾樊枝然

殿內清香嫋嫋，環繞著樑柱。我聽著她那一番話，也就不做那文靜賢淑的模樣說。

“前個夜裡姐姐託夢讓我今兒我帶好東西來給您，您可要仔細瞧著。”

聽她提起姐姐，眼眶酸澀酸澀的。猶記從前，同姐姐大談江南塞北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姐姐生前與您那般好，肯定也希望您能夠在這深宮裡過得好。”

“您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卻還沒有皇子，我給您送來了上好的送子觀音，希望您能早日誕下皇子，湊成一個好字。”

嬴淑妃嬴懷兒

——她的姐姐曾經於長樂微微側首一望，那雕欄畫棟的巍峨宏宇成她張揚下的那抹影，眼睛微有些發澀，忙執了帕狠狠拭去，留下壓出的細微的紅

“你姐姐……總歸能讓本宮想起些許舊事，本宮當年應允為她們報仇，到如今，也不能慰藉於她兩人。”

——探手示意她近些，又想描繪她的眉眼，來看記憶裡的那個人。又想起她帶來的東西，微微一笑

“拿來吧，兒女雙全，與其說是本宮的願望，倒不如說你要為你樊氏爭氣，為你姐姐爭氣。”

泫親王侍妾樊枝然

提起姐姐那是個讓人惋惜的美人，我與姐姐的相遇大抵在千百年前就有了今世的緣分。

歲月劃傷了年華，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我順著她的話往前近了些，握住她的手說。

“報仇雖重要，若姐姐在天有靈更想要看見您兒女雙全，兒孫承歡膝下，後半輩子平平安安的。”

姐姐的死我雖恨，可我不願連了其他人，尤其是讓姐姐牽掛的她。

“姐姐這輩子都耗在深宮裡，到死也沒有一刻安靜。您是她在意的人，您還要為她看著那些害她的人是怎麼不得善終的。”

“還有去享她沒有享過的福，為了那些人賠上您不值得。”

示意丫頭呈上去，枯木也有逢春時，今非昔比了。

“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是他在意的人，他的心底沒有我半分位置，做的再多也是徒勞的。”

嬴淑妃嬴懷兒

——染了粉黛淚痕的帕微微泛出粉黛乾透的蒼白，壓著指尖僵硬的白色，窗外的知更早已不再，只留下曾經春日裡細微疊翠的柳，還有如今早已凋零的迎春

“借你的吉言，亦承你為了你姐姐而來本宮此處的情分。”

“只你樊家女兒素是些傲然不遜他人的女兒，為你母族為其子女俱爭了前程似錦無憂無慮，如今輪到你身上，偏生便不爭氣……”

——那送子菩薩晶瑩剔透的玉料溫潤暖熙，似一併承了故人的意，便起身探手去觸它，舊人舊事，一併閃過眼前。那子女如何便是宮中皆知的秘密，只我如此，卻不願同她一般下場

“女為悅己者容，可若不悅，也要為身後人悅。”

“你姓樊，有你姐姐在前，也莫要負了你這姓氏，帶給你的榮光。”

泫親王侍妾樊枝然

將叩於桌上的漬拾起擦拭，摩挲繡紋上的桃花枝，提及樊家眼裡有一絲冷意。

“前程？我卻不願做他們的梯子，姐姐的死樊家哪有一絲傷心，他們覺得不過是死了一個，無傷大雅。”

“我那好爹爹已經在謀劃該送哪個閨女入宮，好維持榮華富貴了。”

柳絮凝風，指甲划著木紋，嘴角勾著自嘲

“生前礙於姐姐面子他不得已來幾次做做樣子，如今啊姐姐逝去，我啊也什麼都不是，他也懶得做樣子，見他一面難。”

我俏著皮“您不妨給我支幾招，教教我您的本事。”

嬴淑妃嬴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