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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黑影壓下激動的張煥秋，張煥秋扶著他的肩膀，用力的甚至想要握碎他，好在黑影不存在實體，張煥秋的那些力氣也對他沒什麼傷害。可張煥秋如今的模樣的確稱不上好，也讓他十分心憂。

太不對了，黑影感受到了張煥秋的瘋狂就和張氏一模一樣，這個孩子，壞掉了。

他哭泣著，將蒼白的臉賣在掌心中。抽泣聲傳進黑影的耳中，讓人憐惜。

“我也不想的，我想過很多很多關於以後的事，可惜等我到現在，你們告訴我不可能了，你們要我做什麼我都去做了，我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為了大家好，可是你們為什麼還要我的命。”他質問著黑影，也想是在自責。

“我沒有。”黑影俯身環住這個可憐的少年，將他藏在自己的懷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張煥秋毫不做偽的淚水，那種壓抑在心底不得宣洩的痛苦。雖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可是這於張煥秋而言他經歷了這一切，卻未曾看到過哪怕一丁點明光，全然的都是痛苦，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煥秋，何必這樣痛苦，總會過去的，你哪怕這樣，沒過的也不會過去的。”黑影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腦袋，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張煥秋攥緊了自己的衣擺，用力之大讓人心驚。

“可是你心動了吧，對吧。我不信阿孃的動作你不知道，可你沒有制止甚至都沒有提醒我。於你而言是不是每個人，只要是張家的人都可以！”張煥秋從黑影懷中抬起腦袋，目光呆滯的說到。

沒有聚焦的瞳孔注視著黑影，像是在看他，又像誰都沒有看。他軟軟的又依進黑影懷中。咋了咋眼嘲諷的笑了。“你想要張家好，他不是更合適嗎，特別是他還有那些奇妙的術法。起死回生，多棒啊。比起我這種無能的人，誰都會選擇他不是嗎，你是不是心動了，黑影。”他更用力的環抱著黑影彷彿這樣能汲取到他想要的安慰。

他的確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可黑影畢竟不是人。即使是這樣用盡了了力氣，他的懷中也是空蕩蕩的一片冰冷。

“你知道他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你是做了什麼？”他任由著他抱著語氣是一貫的冷漠。

黑影知道張煥秋要的是安慰，可他一貫這樣成了習慣，要他溫情他實在是做不到。

張煥秋起了身，一步一步踏過狼藉的書房在黑影的視線中抽出了書架上一本書。

轟隆隆

書架像一旁移去，露出黑暗的密道。張煥秋看都不曾看一眼黑影，徑自就走了進去。

歷史比較長久的祖宅裡總會有一條兩條的暗道，張家也有，這還是他小的時候不小心發現的。其實也不是多大的秘密，這密道也不過是張家的先祖們用來放一些珍貴的書畫，瓷器，孤本什麼的。這也是張氏有底氣和李家結親的資本。當然，張煥秋想要黑影看的東西也在這。

“我知道，畢竟張家的族譜上有他的名字，張子木，七十五前被逐出了張家。”張煥秋的指尖滑過一卷卷，最後抽出了一卷，扔給了身後你。

黑影從影中凝聚出身體接住了張煥秋毫不客氣扔給他的竹簡。

是張家的族譜！

黑影開啟了他，聽著張煥秋的話翻到了張子木的名字，是紅字！

在張家，紅字代表著犯了不可恕之罪被逐出張家的人，而張子木其人顯而易見到底是做了什麼。

生死本就天命，他的所作所為已是逆天了。

黑影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紅字。

張家的罪人幹些殺人的勾當。什麼樣的邪術才要這麼多血淋淋的心。

“你怎麼。”黑影看著他，張煥秋的模樣像是十分熟悉這個地方，甚至於一進入著張煥秋就放平穩了呼吸，神情都放鬆了下去。

“怎麼會知道，我發現的，書房是我的地方，我經常一個人呆在這。”張煥秋笑了笑又嘆了口氣。“當然只能趁阿孃不在的時候，這有很多孤本遊記，異志什麼的。她總不許我看，我便偷摸著揹著她看。這裡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很熟悉，誰進來了，動了些什麼書我都會知道。”他很冷靜的盯著黑影。目光冷然。

他自是知曉黑影並不十分相信他，畢竟這樣空口白話，誰都不會信更何況是這麼駭人的一個事實。

取人心髒，起死回生。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個老瘋子的戲法。

可若是真的，這要心和命去換也足夠令人退卻了。

“這裡有一本他寫的自傳，有些年份了，想來是當年被昧下的偷摸著藏在了這裡的。都是些瘋言瘋語，但今日來卻被翻動的頻繁，連塵埃都不見了。想來是阿孃吧，只是不知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尋到的張子木。”張煥秋又抽了一本書扔給黑影，是張子木的自傳。是挺荒唐的，字裡行間都是錯亂的話，也只有張氏這樣病急亂投醫的人才把他當成救命稻草，甚至和他同流合汙。

“我並非每時每刻都監視著所有人，張氏她，我的確沒能在意是我的過錯。張煥秋，逐出張家的人就再也不是張家的人了。他是張家的罪人，永遠都不會變，更何況，他還做這麼惡心的勾當，若是張氏真要你的命，我會幫你。張煥秋，你要清楚，張家我只認你一個。”

黑影放下手中的書卷，認真的看著張煥秋，即使張煥秋背對著他也能感受到他赤裸裸又熾熱的視線。

“是嗎，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張煥秋垂下，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