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琦點了點頭。
的確裘震子遠離江湖,在這個僻靜的院落就是希望過上平平靜靜的生活,他們留得越久,此處便越危險……
蕭季的傷口結了疤,已經快好了,離開就在這幾天之內的事了。
蘇暉仍舊每天捧著有趣的玩意來找蘇琦,可是裘震子不僅派了四個會拳腳功夫的嬤嬤守在她的院落,還把蕭季送了去坐鎮。
吃了兩天的閉門羹,蘇暉俠義心腸又不忍心傷了那幾個老嬤嬤,抱著送給蘇琦的玩意兒扁著嘴蹲在院前,怎麼說都不肯離去。
老嬤嬤也勸說不得,便眼觀鼻鼻觀心地杵在大門口不吱聲。
蘇琦從窗欞的細縫望見蘇暉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外畫圈圈,心疼得一塌糊塗。
他們好好一對親姐弟,怎麼就要像大敵當前似的防著擋著?
聽見蘇琦在窗邊皺著臉唉聲嘆氣,蕭季躺在貴妃椅上冷哼道:“怎麼,心疼了,捨不得了?”
“是有一點,不曉得他在那裡蹲多久了,有沒好好吃飯睡覺……”蘇琦雙手蹂躪著衣擺,小聲嘀咕道。
蕭季登時臉色就青了,這女人完全當他說的話是耳邊風,蘇暉是她能招惹的麼?
他轉過身,索性不理那個還不停往外張望的可惡女人。
“砰砰”幾聲,裘震子皺著眉頭匆忙闖了進來。蕭季看見他,一臉凝重地坐起身。
“蕭老弟,官兵就在院外不遠,說要進來搜一搜。”
蘇暉跟在裘震子後頭,一拍胸口,保證道:“師叔你別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敢亂闖。”
裘震子朝他點頭,蘇暉向蘇琦拋了個“你只管安心”的媚眼,拔腿往院門跑。
蘇琦察覺到裘震子的眼神,低下頭幹笑道:“蘇小公子怎麼說都是左相的公子,應該能擋一陣。”
裘震子回過神,催促道:“蕭老弟,你跟雅姑娘從我的密道離開出去躲一陣,我擔心那小子拿出左相的名頭也擋不住官兵。”
蘇琦抿了抿唇,蘇暉身上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即便抬出左相老爹,官兵也不一定會相信。
即便武藝再厲害,總不能在裘震子門前公然砍殺官兵。
裘震子帶著兩人去了書房,開啟牆壁後面的密道入口。
蕭季拉著蘇琦的手臂大步往裡走,她卻聽見外面越來越近的刀劍響聲,遲疑著站在原地,面露擔憂。
“這臭小子!”裘震子低罵一聲,心裡也忍不住焦急。
蘇暉肯定是跟官兵一言不和,立刻就動手打起來了。
“我去看看他,你們趕緊走。”裘震子把裝著銀兩和替換衣服的包袱塞到蘇琦的懷裡,推了她一把,徑直關上密道的門。
蘇琦踉蹌了兩步,靠在蕭季的胸前,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石門慢慢闔上,明亮的光線漸漸消失。
她陡然覺得心裡一空,卻更明白自己留下只會給蘇暉和裘震子帶來更多的災難。
蘇琦心一橫,一手拿著包袱,另一手拽著蕭季的衣袖轉身便跑:“快,我們走了他們兩人才沒事。”
蕭季挑挑眉,方才這女人滿臉猶豫又恨不得沖出去的模樣,還以為她必定拖拖拉拉不肯走。誰知轉眼就認清了境況,甚至催促自己跟著走。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針,令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