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賾倒是比較瞭解這個人，司馬元雖然心直口快，但從來不輕易汙衊人，而如今怎麼……

如果秦曉然真的和敵國王爺私通，那之前一段時間，她可一直居住在蕭子良府中，而之前……蕭鸞還告過禦狀說蕭子良與魏國私通。

既然如此說來，豈不是兩人聯手嗎？

蕭賾皺眉，只感覺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告狀之人與被告之人都是自己身邊的忠臣，且有一定的能力，可兩者鷸蚌相爭，還不知漁人是否能從其中得利。

“你先下去，此事朕自然有辦法查明。”

“還請陛下明查。”

司馬元聞言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拖著依舊麻木的身子亦步亦趨地朝著殿外走去。

而在這時，蕭賾才想起他還有奏摺沒有看。

蕭賾開啟奏摺，上面的內容震懾得他瞠目結舌。

秦曉然，竟然是魏國烈王帛凜的女兒。

奏摺上面的內容極其豐富，記載了竟陵百姓如何染上疑難雜症，秦曉然這位紅顏華佗如何為百姓們解毒……

然而使蕭賾更感興趣的，還是秦曉然的身世。

這奏摺是蕭子良託人快馬加鞭呈上來的，對方沒有理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秦曉然的身世這樣複雜，即使對方坦蕩承認了，自己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了。

再者，秦曉然之前一直居住在竟陵王府，蕭子良這麼做，難倒就不怕受牽連嗎？

不管蕭子良是如何想的，既然事已至此，兩個人是解釋不清的了。對於廟堂之事，兩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夜，夜深人靜，蕭昭業在管事公公的帶領下一路來到悠哉殿內，只見在大殿之中，有一人身穿龍袍，正襟危坐。

“陛下，殿之所以稱為‘悠哉’二字，是想給陛下調理身心用的。”語畢，蕭昭業隨即跪在地上行禮。

蕭賾聞言嘆了口氣，“你上來，我有話問你。”

蕭昭業當然知道此事不簡單，每次蕭賾宣他覲見基本都是為了公事，不知這一次……

蕭昭業跪在跪在蕭賾旁側，隨即拿起案桌上敞開的奏摺。

“陛下可是又遇到了難以抉擇之事？”這些天來，蕭昭業已經習慣了，因為每一次的覲見，都是為了給這個皇爺爺為奏摺之中拿主意而來，時間一長他慢慢覺得，皇爺爺是在故意試探自己。

蕭賾示意給對方一個眼神，雖然沒有開口，但動作之間已經表達得很是明白。

蕭昭業拿起奏章，片刻後，眉頭擰成一個結。

秦曉然……

這奏摺之上怎麼會出現她的名字？明明是人間行醫的女子，為何會捲入這場政治紛爭之中？

“你曾經舉薦過的秦姑娘，是魏國烈王的女兒。”一句話，已經點明。

“陛下，此事還未調查清楚……”

“無需調查，朕相信司馬愛卿。”

蕭昭業聞言，手微微縮緊，不禁握成了一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