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然，縱然還是不捨的，可是舍不捨得又如何，在蕭衍目前的腦海裡，還飄蕩著一天人命。

“把惠成公主，平安的帶回來。還有你自己，也別落下了！”

“夜色如此沉重，有些涼，我先回房間了，蕭衍……”

“蕭衍！你只需要記得，我在等你，秦曉然——在等你！”

“你哪怕是早一點點都行，至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第一個來看我！”

秦曉然堅決的背過身去……

不敢再有半點的猶豫，一絲一毫，都在心裡拼命的忍著，忍住。

哪裡敢透露出來半分，自己受不了的。

看著秦曉然遠去，蕭衍突然有一點點的失落，他知道，秦曉然此刻，必定是在流淚的。

可是，他卻連上前去，擦擦秦曉然眼淚的機會都沒有。

“曉然……”

突如其來的喊叫，聲音裡透著堅決。

“等我回來！”

天上的月亮格外的亮堂，照的人直想掉眼淚。

兩個背對著的背影，突然不約而同的停住，各自想著自己心裡的小故事，只是，蕭衍更怕，秦曉然……更擔心。

漆黑的讓人害怕，鏡子裡的容顏也開始晃動起來。

“謹兒……這釵子，似乎有些重了。”

惠成公主擺弄著手裡各色各樣的金釵銀釵的，心裡確實心不在焉，不知道思緒到底在什麼地方。

“重了？”

宮女有些慌亂，心裡的小心思沒有被拆穿也就罷了，只是自己終究是做賊心虛的，懸著一顆大石頭在心底裡，也確實是難受。

“這個如何？”

一雙小手，在鏡子面前擺動，眼神裡極盡了俏皮。

倒是有些可愛。

“也不枉費，惠成公主如此疼愛這個丫頭。”

遠處突然爽朗的男聲響起，屋子裡兩個女人，倒是都被嚇了一大跳。

奴婢天生擔驚受怕的本性，讓小宮女順其自然的做出了反應。

迅速的回過頭來以後，竟然沒有半點遲疑的就行了禮貌。

“奴婢參見皇上！”

口氣裡不僅僅是恭敬，害怕……恐懼，突然一應俱全。

守著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眼神在拼盡全力的閃躲。

這個時候，蕭鸞若是不揭穿自己，倒也算是給自己留下了最後一份簡簡單單的體面……

可是，凡事都有轉折，蕭鸞……

蕭鸞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又怎麼可能奢求一個皇上，會顧及自己情感裡最後的一道防線，不戳穿自己。

蕭鸞冷笑起來的樣子有些滲人，惠成公主也知道，自己是真真的害怕，什麼都害怕，甚至害怕……

蕭鸞只是一次的呼吸，突然加重。

有些沉重也好……自己也得毫無條件的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