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薛濤卸下沉重的鳳冠,一眾姐妹圍繞著她,替她摘下其餘珠釵,墨色如瀑的長髮披下,昊傾城用琉璃梳給她梳頭。
片刻,黃天化進來。
昊傾城拿起剪子,剪下薛濤的一縷頭髮,又看向黃天化。
黃天化來到妝臺前,接過剪子,也剪下自己的一縷頭髮。
昊傾城將兩人的頭髮用絲線綁在一塊,裝進一錦袋裡,遞予他們。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昊傾城對兩人道。
像是有某種祝福的力量般,不只是祝辭而已。
“承蒙殿下吉言!”黃天化說。
薛濤難得地雙腮飛紅。
眾人退出房間,只剩新郎新娘,此刻窗外的夜色已深。
葡萄美酒夜光杯,兩人舉杯交酒長相望。
天上陳府,怪石灘上的婚禮都被陳燕燕感知到了,上一次沒讓黃天化成功解除掉心心相印大法。
這會兒到了那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心有不甘的她還是忍不住出了府,奔下凡去。
撥開層層雲朵,凜冽的寒風颳得她紅色的石榴裙一陣凌亂。
海邊小屋,新房裡,新人的喜服褪去,紅燭吹滅,鴛鴦帳下,溫柔纏綿。
關內,知府坐落的巷子口,隨著夜晚寒風捲起的落葉,一身穿紅色石榴裙的女子出現。
她赤腳走在青石板路面上,身上的衣裙有點凌亂和破損,在知府大門前停下腳步。
不一會兒,鳴冤鼓聲打破夜的寧靜。
值夜的衙役開門出來,卻不見有任何人。
“誰呀,大晚上的?”衙役左右望了望,抱怨著重新關上大門。
沒等他回到裡廳,鳴冤鼓再次被敲響。
再開門出去,仍不見有人。
“什麼人敲鼓?”衙役吊聲道。
不見有任何回應。
衙役再次關上門,這次剛一轉身,鼓聲又響起。
他惱火地又開門,還是不見任何一人。
“到底是誰在敲鼓?”衙役喊道。
一陣冷風吹來,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寒毛直豎。
看向那鳴冤鼓,鼓槌不見了,顯然被人拿走了。
他下意識地想關上門逃回去叫人,這時鼓聲直接響起,嚇得他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地上。
“來、來人呀!”衙役朝裡喊道。
不知是他的聲音太小還是什麼原因,府裡遲遲不見其他人出來。
“來人呀!來人!”他繼續喊道,一邊試圖往門裡挪去。
總算有腳步聲出來,但卻是動物四腳著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