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獬豸躍出大門口,目光落在鳴冤鼓那兒,眼裡映出女子紅色石榴裙的身影。
翌日,薛濤行色匆匆地來太子廟找昊傾城,黃天化也跟著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昊傾城問道。
“突然接到個靈異的案子,就在昨晚,值夜的衙役被嚇得半死,只有獬豸才能看得見報案人。”薛濤說。
自從薛濤接任知府不久,作為司法神獸的獬豸也被安排過來,以協助薛濤。
“哦?”昊傾城驚異道,“報案人是何許人?有什麼訴求?”
“報案人是名女子,羅氏,非陳塘關人,生前被賣至一遊船為妓,因不從,被打至死,拋屍江裡。”
“竟有此事?”昊傾城駭然道。
一旁的哪吒也一臉驚訝。
“這也正是我來找你商討的原因,此案並不僅僅是一樁命案,還有可能牽涉到娼妓問題。”薛濤說。
“陳塘關內不是早就禁絕娼妓了嗎?”昊傾城皺眉道。
“明面上是不敢有了,但暗娼仍不時存在,近來更有愈發猖獗的跡象。”薛濤說,“這名女子沉冤江裡,魂魄遲遲不願往生,定要官府為她討回公道,查抄那艘暗藏娼妓的遊船。”
“豈有此理!”昊傾城說,“必須查處那艘遊船,遏制住這苗頭,斷不可讓這等皮肉生意死灰復燃,否則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出了這檔子事,據被害人所說的,眼下那艘遊船已不在陳塘關內,到別處避風頭去了。”薛濤說,“要知道,陳塘關以外,這行當並不違法。”
“有無可能把他們抓回來?”昊傾城問。
“到別人的轄區內抓人,自然有點波折。”薛濤說,“搞不好人家也已經找到庇護。”
“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抓回來受審。”昊傾城說,“這事估計關內百姓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不把它處理好了,就沒法向百姓交代。”
“明白,這就著手查辦!”薛濤說完,轉身行色匆匆地出了太子廟。
黃天化沒有跟出去,而是打了個哈欠。
“昨晚過得怎樣呀?”哪吒問他。
“別提了,前半夜洞房花燭夜,後半夜轉衙門裡去了。”黃天化說,“還別說,這案子一開始審得有那麼點瘮人。”
“也虧得衙門裡坐鎮的是個天人,還有隻司法神獸,不然她找誰伸冤去?”哪吒說。
“來你廟裡找你唄!”黃天化說,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咦?對哦,她為什麼不來找你,反而是去了衙門?你以前不也碰到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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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想了想,說:“剛也提到了,現在的這個女子不是陳糖關人,大概是不知道我吧。再說,你家那位更專業。”
“行吧。”黃天化又打了個哈欠。
“行了,看你困成這樣,先回去補補覺吧!”哪吒說。
“我家姑奶奶一晚都沒能睡,現仍在連軸轉,我也睡不著。”黃天化說。
“真要命!”哪吒說著又看向一旁的昊傾城,但見她眉頭緊鎖,正在想事情,便問道,“親愛的,還在想剛才的事呢?”
“我在想由這事反映出來的問題。”昊傾城說。
“這種事情目前很難完全禁絕得了的,背後牽扯的利益太複雜。”哪吒說,“禁得了陳塘關的,禁不了其他地方的。”
昊傾城沉默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是呀,我忘了,除了陳塘關,這天下仍是皇長兄的。”
哪吒和黃天化都看著她。
“當年我撤掉了那處拘禁女人的後宮,現在又被我皇長兄恢復過來了。”昊傾城說,“宮闈勾欄,正是衍生出青樓妓院的地方,上行下效。當年消滅的東西,現在都捲土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