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這個姿態而死,死後也被永遠地固定成這副樣子。
這樣的她不會累,更不會顫抖,年輕人坐起來更平穩一些。
年輕人的面孔有些陰柔,面白如玉,臉上盡是笑意,然而眼底的冷與肅殺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翹著蘭花指輕輕劃過放在旁邊桌上的盞中熱茶,茶還未涼,他皺了皺眉。
“你過來些。”年輕男子說道,聲音溫柔地好似少女。
譚家老爺聞言,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顫顫巍巍地一步步蹭上前去。
“停。”年輕人一個字,便讓譚老爺再不敢有絲毫舉動。
年輕人端起盞中冒著白霧的熱茶,隨手一拋便砸在了譚老爺臉上,瓷盞與他的額頭相撞,然後碎成三四塊瓷片,盞中熱茶順著他的臉往下流,瞬間便把面板燙得通紅。
譚老爺不敢躲,至於臉上的血跡和茶水也不敢擦拭,甚至連痛呼都壓抑在喉嚨裡。
“記住了,我喜歡喝涼的,若是有冰就更好了。”年輕人的聲音依舊溫柔,然而在譚老爺耳中卻如同鬼語。
他已被燙得滿臉起泡,卻依舊以這幅不堪入目的尊容堆出噁心人的笑容,招呼著下人:“快給獻童使大人上冰水!!”
原來這年輕人被稱作獻童使。
“嗯。”獻童使哼出一個音節,讓譚老爺如釋重負。
然而下一刻,他的心又被吊了起來……
“那個小姑娘還沒找著呢?”
獻童使的語氣有些冷,就連他之前溫柔說話都讓譚老爺如墜冰窟,此時更是差點嚇得他肝膽俱裂!
“稟……稟使者大人……老夫……小人已經讓下人去辦了,能……能找到她的,賞金五百兩!”
“五百兩金?呵呵。”獻童使掩口輕笑,竟有一股嫵媚之感,“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這次期限到時,必須找到她。”
他說得輕鬆,也沒有什麼脅迫之語,可譚老爺知道這“必須”二字的分量重逾千鈞!
“大……大人,您……您饒了小人,譚家世代忠良啊大人!”
“譚家?你要以這個譚家壓我?”年輕使者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話語中透著股孩子般的活潑。
譚老爺被燙得通紅的臉頓時沒了血色,顯得白了幾分,他如喪考妣,跪伏在地叩頭如搗蒜。
“萬萬不敢,萬萬不敢啊……”
“行了,看把你嚇的。”獻童使噗嗤一笑,媚態天成。
譚老爺伏地不起,額頭已是血肉模糊。
“我會讓京都守備和那些叫什麼……什麼什麼軍的人配合你,找到她,什麼事都沒有,要是沒找到,我就只問責你一個人,不會牽連了譚家。”
譚老爺聞言,頓時感恩戴德:“謝使者大人,使者大人恩重如山吶!小人斷不……”
“行了行了,別再說這些噁心的話了,下次見我時把她帶上,不然的話就叫人把你端來給我,也省得受罪。”
人自然沒法被“端來”。
但頭顱可以。
……
這日,獻童使走出九重宮闕,拜訪各處。
這日,蔡京之內有披甲執銳者列陣於街巷……
只為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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