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被他說得又氣又怨,眾目睽睽之下被別的男人罵沒家教,這在此地是很嚴重的事情。白老二把欲哭無淚的江氏拉到身後擋住,回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跟不懂事的女人計較也好意思麼。”
這話要是扯下去,既長且臭,龔喜白了他一眼沒接話。卻見白有才老神在在的不說話,不由得心中埋怨:這保長專門看別人沖鋒陷陣,得了好處就要分一份,忒可惡。
沒等兩方人爭出個所以然來,白老爺子與瘦臉漢一同出來了。瘦臉漢默默回到聶老爺身邊;而白老爺子神色平靜,只聽他說:“既然你們大家這麼不留情面,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明日你們便跟著一起去罷。”
在場人們皆愣了。剛才他們還吵得差點打起來,結果白老爺子突然宣佈村民們獲勝,驚喜來得太快。
“阿公!”寶元率先喊道。
老爺子朝村民擺擺手,“你們該散了吧,明日記得準時過來,過時不候。”
鄭氏在對外大事上還是很聽老爺子的話,既然他這樣說,即便心裡不爽她也支援。鄭氏喊著兒子孫子趕人,再把院門一關,終於清靜了。
被關在外面的白鑫遲疑了一下,轉身偷偷跟上聶老爺。白有才悄悄對龔喜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可以肯定聶老爺一定是發現壽山有什麼特殊情況,專門來查探的。仔細回想地動那天,紅藤發出了光芒,從洞xue口照射出去,說不定就照映到天空被人發現了。又或者是別的他不知道的情況把聶老爺引來的。
白鑫自以為小心謹慎地跟蹤,還能分出心思想事情,結果被人發現了。聶老爺的四個護衛其中一個牢牢抓住他。
瘦臉漢瞪著眼,很是驚奇地喊道:“是你!”
聶老爺剛看了一出刁民演的戲,心下不舒服,此刻面無表情地撇他一眼:“小兄弟不回去睡覺卻偷偷跟蹤過來,想偷大老爺的荷包麼。”
被說成小偷的白鑫氣得踹了抓著他的護衛一腳,惱羞成怒質問:“你叫旁邊這個地瓜幹跟我爹爹說了什麼?!你們夥同村裡人欺負我爹爹他們實在可惡!”
“爹爹?”聶老爺微愣,旁邊立著的瘦臉漢躬身回道:“此地民俗稱外祖父為爹爹,外祖姆為爸爸。”
聞言,聶老爺神色鬆快了些,畢竟他覺得白鑫挺合他眼緣的,並不希望自己看走眼了,錯把頑石當美玉。便叫護衛放開白鑫,說著:“你大概不知道,你爹爹家的宅子是他人借給他住的,不過並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而那人就是我身邊這位叔叔的祖父。”他看了看瘦臉漢,才想起白鑫對他的稱呼是“地瓜幹”?
瘦臉漢繃著張臉,口氣不太好,“你們白家住的宅子本就是我祖父的,我不過是叫你爹爹看在我家的面子上帶大家上山而已。另外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胡亂給他人起帶有侮辱性的別稱,可見家教粗鄙。”
本來是裝相的白鑫,這下真的羞愧難堪——畢竟他前世都活到三十一了,可不是真的不懂事的小孩——滿臉通紅低著頭對瘦臉漢說:“對不起!我口無遮攔。”
瘦臉漢意外地心裡舒坦,只覺得白鑫能得聶老爺看好果然是有道理的。
“哈哈,小兄弟敢作敢當維護家人,日後定當是個受人尊敬的男子漢。”聶老爺道,“既然誤會已解,小兄弟還是快回去吧,以免家人擔憂。成德,既是你抓了人,那你就把他送回去。”他對著抓住白鑫的那護衛吩咐,護衛領命。
白鑫在原地扭捏了會兒,裝出一副傻樣問道:“你們不住老宅子麼,還有那天在街上遇到都沒聽你們說認識我爹爹啊?”
聶老爺指著瘦臉漢笑道:“那時福生並未出世,宅子就借出去了,你外祖父當年喚作白阿添,不知何時改了名字,故此今日才知原來是故人。這兩日便借住在保長家。”他略想了想,擺出一副可親可敬的容顏說:“明日我也去隨你們去山上轉轉遊玩一番,請你帶路如何?伯伯這四位護衛手腳功夫還不錯,保護咱們綽綽有餘。”
白鑫吃了一驚,這位應該是找保長做向導的,怎麼突然叫上他,看他年紀小懂事少可以保密?
又見聶老爺摘下腰間一個漂亮的繡竹荷包遞過來:“一點小玩意,就當給你的見面禮了。”
荷包鼓起,拿在手上帶了點份量,白鑫摸兩下猜測裡面裝有幾個小小的銀錠子,心裡一樂,臉上便帶出憨笑:“行!我認識的山路還挺多的,肯定叫你們見識見識。”
這頗有些見錢眼開的樣子令瘦臉漢福生心中不喜,又覺得小山村裡的孩子果然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常常有新的設定冒出來,覺得前面可以如何如何更改會更好,但是這一改後面原定的人與事就必須跟著改掉,o(︶︿︶)o 唉,忍著不動前文的設定好幸苦,求安慰>_<
ps:某不怎麼懂顏文字誒,這樣吐槽是不是沒啥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