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這是我的命!”
“世界上從來沒有命運!沒有誰強迫你!這是你的責任!是你自己選擇承擔責任這一條路!”
劉佳明苦笑。“沒有誰強迫我。你說的對。是我自己選的路。你倒是給我第二條路選擇啊。”
哭笑著活下去的劉佳明讓旭心痛不已。然而,這一輩子,她也只能有這唯一的選擇。
“小旭,我上路了。今晚天有點黑,你能幫我點燈嗎?”
“牛仁,信得過的。”
“小旭,有你這個兄弟,是我的榮幸。”
旭握緊她的手。“今晚,你還是劉佳明。”
“謝謝你。謝謝你打醒我。謝謝你支援我。不要鬆手,不要推開我。哥哥,佳明好苦,讓佳明哭。”
旭想,肩上的濕潤大概是她最後的脆弱。
居在青木山的時候做的事是寫墓碑。因為字漂亮。後來,他為每一位死去的兄弟親手寫墓碑。每年清明描一次墨。
今世,旭給順子爺寫墓碑。為劉家十三口人寫墓碑。劉佳明自己的墓碑,她自己寫。
兩個月後,劉佳明才能出院。劉佳明做手術那段時間,訊息沒有洩露。加上劉家政本來就體弱多病,三天兩頭請病假。董事會也習慣了。
就是之後宣佈迎娶劉寶珠多少有一點意外。畢竟,劉寶珠在他們眼裡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婢女。
伸張正義的田局長病逝。張忌憚死在女人床上,新會何去何從?
爆炸性新聞真是怎麼炒作四大媒體也覺得不夠。收起報紙,撕下來臉上劉家政的面具,看著身邊一天一天少去的假冒劉家人,旭無聊地數起了子居手指上的老繭。
子居另一隻手摸摸他後背。“佳明快回來了。這場鬧劇是時候結束了。”
“回家我要吃紅燒肉。”話說得狠。眼裡饑渴非同一般。
就為了一塊紅燒肉。因為劉家離牛仁醫院太遠。霍山扣怕出事沒讓他吃。可把他饞得!
生死全不怕,沒肉吃才會慌。這弟弟真夠奇怪的。回去得好好給他補補,一下一下摸到骨頭的子居想。
劉佳明手術期間,劉家,三個月內連續四次葬禮一次送別。旭冒充劉家政在葬禮上被一堆假家人包圍,面對豺狼虎豹哭得稀裡嘩啦,順嘴一句話堵死人家。
旭帶著小美人找的群演,以一個星期死一個劉家人的速度,把那場慘絕人寰的大殘殺抹殺在公眾眼前。
“沒有人知道劉家發生了什麼事。很好。”
子居拍拍他胸膛。“有人敲門。”
旭在沙發上子居懷裡翻了個身。“我耳朵沒聾。”
“要開門嗎?”
“不開。不開心。累死人了。”他救得了劉家明,救不了劉家。正如當年他救得了段子,救不了段家。死神身邊難道真的沒有別人嗎?就連惡魔也不允許陪伴在他身邊嗎?一次又一次的無能為力。他真的累了。
繼續敲。
“那些股東咋那麼煩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子居給他順過毛,起身去開門了。看見來人愣了好久,綻開笑臉道一聲:“辛苦了。他在沙發上。”
“不不不。辛苦的是你們。我只是在醫院混吃等死三個月。”一個粗獷豪放的陌生男聲從門口傳到屋裡來。那個人喊他:“哥哥。”
這聲音不認識啊?不過會叫旭哥哥的,今世,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
一看那臉。旭從沙發上跳起來就是一個熊抱。“佳明你可算回來啦!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爸公司那些家夥看見瑞哥哥兩隻眼睛都要發光的。我快撐不住了。”
劉家明回抱他。在他耳邊轟鳴低音炮。“辛苦你了。”
“喲這聲音沉得!嚇死哥哥了。”
旭以為那粗獷的嗓音是激素作用什麼的,為她難過。問她手術疼不疼。
“手術,還好吧?切除了子宮。已經全身心準備好做一個男人。”
旭以為自己聽錯了。掏掏耳朵。“切除什麼?子,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