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帶著笑意說:“行,等他們回來我就詳細的問問情況,這賠本的買賣誰做啊。”
“就是啊,我也不忍心看你虧本。”
“嗯,謝謝葛市長你的關心,我一定好好讓他們算算。”
蕭博翰掛上了電話,搖了一下頭,自言自語的說:“你能有這樣好心,哼。”
但說完之後,蕭博翰還是有點發愁,這葛副市長也不是好糊弄的,再過幾天自己還是沒有反應,只怕他也就會慢慢的醒悟過來,那時候,自己的麻煩也就來了。
但現在的蕭博翰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牌局已開,賭注已下,勝負由天不由人了。
這個出人意外的訊息,讓大鵬公司的呂劍強也快氣瘋了,他真想馬上就找蕭博翰拼上一把,但後來還是在幾個手下的勸說下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恆道的厲害不是他能抵擋的,後來他有想到了去找一下蘇老大,讓他給自己維持一個公道,這市政專案一直以來都是大鵬公司在做,這已經是柳林市一個不變的規則了,誰要打破這個平衡,蘇老大作為柳林市第一大哥,他是有責任,也有能力干涉的。
不過讓他又沒有想到的是,蘇老大拒絕了他,說自己在外地,等回來之後再說,可是呂劍強明明就看到蕭博翰的車在蘇老大公司停車場放著,看來蘇老大是不想來趟這塘渾水了。不錯,蕭博翰想到了呂劍強可能找蘇老大來壓制自己,所以提前來到了蘇老大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蕭博翰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來過了,辦公室的裝飾還是像兩年錢一樣,牆上那蘇老大的字依然在那裡掛著。
但踏進門來的蕭博翰卻又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是這個地方,自己剛剛當上恆道大哥的時候,為了迴避柳林市幫派的打擊,來像蘇老大獻上了地盤和利益,去換取短暫的和平。
而今天自己又來了竟然還是為了迴避呂劍強可能出現的攻擊,想一想,自己活的也夠累了,老是在做這樣,那樣的防範。
什麼時候自己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一個人坐在河邊曬著太陽,哼著小曲呢?難啊,那樣的日子對有的人可能是隨手掂來,對自己卻是遙不可及。
蘇老大對蕭博翰的到來也是有所警惕的,這個蕭博翰真如紅巖上的松樹一樣,具有極強的生命力,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屈服,更沒有誰能保證可以對付得了他,幾年來的風風雨雨,讓蘇老大對蕭博翰有著心有餘悸的困惑。
有時候蘇老大也會認真的想,要是真的蕭博翰和蘇曼倩結為夫妻,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頤養天年了,讓恆道公司和自己的公司和二為一,讓蕭博翰和蘇曼倩他們自己去打理經營,自己幫他們抱抱孫子,看看書,寫寫字,悠哉遊哉啊。
這樣的想法出現的很快,可是消失的也很快,不是蘇老大舍不得手中的權利,捨不得呼風喚雨的威勢,而是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相信蕭博翰死心塌地的忠誠自己,敬重自己,寬恕自己,因為自己和蕭博翰總歸會走到一個無法調和的地步,這隻能怨天,由不的自己。
兩人在辦公室少許的沉默了一會,蘇老大說:“好久沒來我這來坐坐
了,有什麼感觸?”
“景物依稀啊,但我們卻很難再想過去那樣相互的坦誠了,我們都防備著對方,算計著對方。”
蘇老大也不是一個喜歡做作的人,在很多時候,他並不像官場中的領導那樣虛偽,所以他頗有感慨的,也是真心的說:“是啊,這就是江湖,這裡沒有兒女情長,更沒有多少真誠和友誼,一切都是那麼虛虛幻幻,利益,衝突,爾虞我詐瀰漫在我們這條路上,躲不開,也不能躲。”
蕭博翰頷首附和,說:“這其間主要還是我們的貪念在作怪。”
“貪念?嗯,不錯,是貪念啊,我們人的一生,好比乘坐北京地鐵一號線:途徑國貿,我們會羨慕繁華;途徑政府門口,我們也幻想權力;途徑金融街,我們又夢想發財;經過公主墳,遙想著自己也有那樣的華麗家族。貪念無所不在。”
蕭博翰就微微一笑說:“但是蘇總,你還忘了一站,你再坐下去,就會有個聲音飄然入耳:乘客您好,八寶山快到了!我想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們都會頓時醒悟:人生苦短,總會到站!”
蘇老大收縮著瞳孔,看著蕭博翰,這真是一個能夠和自己論道說禪的人啊,假如.......唉,世間卻沒有假如。
蘇老大有點落寞的說:“是的,總有到站的時候,但不是今天,因為今天你一定是為了你的**才來看我,是不是這樣呢?”
蕭博翰也收起了那些飄渺的思緒,說:“是的,我找蘇總有事。”
“說來聽聽。”
“我投了步行一條街的專案。”蕭博翰說。
“嗯,這樣啊,那麼你應該是怕呂劍強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