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玥看著司綰離開,連忙追上去,喊道。
“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怕,你真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關玥的聲音有些大,引的旁人疑惑地看了過去,但觸及司綰帶著冷意的眼眸,也不敢再好奇下去,只能看著關玥追在司綰身邊東問西問。
司綰似乎被關玥問煩了,隨後簡單“嗯”了一聲。
聽到司綰回答的一個字,關玥絲毫沒有覺得敷衍,她想要繼續問出口的話也隨著停止,而後眼裡上幾分古怪,但很快便帶著佩服,贊揚道。
“司教授果然捨身為大義。”
司綰覺得有些頭疼,便不再理會關玥,自顧自地囑咐宋妍要準備什麼。
她們這一次帶下去的人並不多,因上一次中了機關後,他們便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再碰到機關。
但走在他們的前面,腳步急促,似乎有些著急,讓後面的人險些跟不上。
墓中的墓室一個接著一個呈現,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無比熟悉,上面細致地刻畫著她們的身影和曾經的痕跡。
盛蓁對這個墓的建造可謂用心至極,從初遇到相識的劍拔弩張,再到後來得知身份後假裝成婚時的惺惺相惜,就猶如千年前的生活浮現在她的面前。
司綰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在自己的心裡給盛蓁留了位置,也在全部生涯裡只有盛蓁一人活在她的心上。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關玥他們焦急的叫喊也隨之消失,一陣陰涼的風從背後吹拂而來,卻溫柔的像是從背後輕輕擁上來。
司綰似有所感般停下了腳步,開口。
“南安。”
對方的小字從她的口中念出,溫柔的像是在無奈讓對方不要在鬧下去。
可身後除了呼嘯的陰風,並沒有任何人應她的話。
司綰回頭看去,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堵牆,阻擋了她回去的道路,就好似在故意提醒著她不能再回頭了。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堵牆,似乎在認真思考風到底從哪個縫隙吹來的,沒有在意身邊早已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耳畔邊突然響起一聲輕笑,熟悉的聲音讓司綰不用多想便清楚的知道是誰,便又喚了對方一聲。
下一刻,這裡傳來了盛蓁玩味戲謔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甬道裡,卻並未讓人感到陰森可怖。
“太安,往前走,找到我。”
司綰從布袋子裡拿出了那支簪子,指尖輕觸著上面溫潤的質地和精細的雕刻。
微微垂下的眼眸看著簪子,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睫輕顫。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轉過身想要繼續往前走時,卻發現周圍燃燒的蠟燭不知何時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和她第一次進來時看到場景一樣。
蠟燭上暖黃的燭光在陰風陣陣的甬道了搖曳著,將她的影子拉長,延伸至盡頭深處。
司綰看著周圍的蠟燭,有些疑惑,心底卻隱隱出現了一個猜想,再往前走踏入墓室,果不其然是她第一次下來時遇到的那個墓室。
巨大的浮雕壁畫上,被精心雕琢的身影上那抹隨風而揚的,顏色眼裡顯眼的披風在壁畫一角延伸成了一條極細的紅線,紅線下方在原本擺放槍戟的地方,另外整齊放置了一套衣服,金子和各種名貴寶石打造的冠壓在衣服上。
司綰半跪在那套衣服前,她來不及驚嘆發冠的精美,便發現了不對。
這並非一套簡單的發冠,看這個樣子卻更像是鳳冠,鳳冠下面能有什麼,那就只能是盛蓁為她準備的霞帔。
鳳冠霞帔……
盛蓁的突然離開,一切的準備,只是為了把她引來這裡,讓她嫁她……
再嫁一次……
不是盛蓁嫁她,是她嫁盛蓁。
司綰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並沒有覺得不滿和不悅。
上輩子她是她的假駙馬,可那一聲“夫妻對拜”下,只有她們的心底最為清楚,她們是兩個女子。
司綰的指尖撫過鳳冠的紋路,嫁衣上的金絲勾勒的鳳紋精細程度是現代機器編織出來的東西比不上的。
她看著這套衣服,眼底閃過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