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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

“好在哪裡?”

“就是好啊,哪兒哪兒都好。”

秦衍單聽她的話就能聽得飽腹,於是問起她的饑飽,“餓了麼?想吃什麼?”

“餓了,想吃羊肉。”唐頌說:“兩年沒吃涮鍋子了,今晚咱們吃這個吧。”

秦衍道:“家裡沒羊肉了,得去肉市上逛一趟。”

關炎培從後面老遠處追上來,“殿下,卑職去買,您跟唐司長先回家吧。”

秦衍道:“我自己去買,你先回家洗鍋生火。”

關炎培爭執,“殿下,我怕您累著。”

唐頌笑問:“沉麼?殿下放我下來吧,我自個能走。”

秦衍不言,徑直往前走,關炎培再追,“那唐司長,卑職給您提刀吧,這會兒您也用不到。”

唐頌解了腰刀拋給他,關炎培接住望著他們走遠,他掂量了掂量,這把橫刀起碼有五斤的重量,靖王殿下的背上能輕一點是一點吧。

到了肉市,唐頌堅持要下地行走,秦衍剛把她放下,她的手就牽上了他的,他回握,走在攤位的外側,為她避開路人的沖撞。

“唐司長?”有個攤位的掌櫃叫她。

唐頌認出他是肉行行首耿林,他們在京兆府衙門有過一次來往,唐頌向他攤位前走去,“耿掌櫃。”

她身旁那人轉過臉來,耿林這才看清他的斷眉和飛馬服,倉促道:“殿……殿下……”

秦衍抬手免他的禮,看著他的攤位問:“有羊尾巴麼?”

耿林立馬反應過來,“殿下要吃涮鍋子?”

秦衍道是,唐頌看向他笑道:“殿下也喜歡吃涮羊尾?”

耿林笑道:“現下都這麼吃了,羊尾巴上的油才香呢!我給二位挑一條肥的。”

秦衍道:“再切五斤羊上腦,兩斤裡脊。”

耿林曖了聲,切好羊肉以後拿竹筐裝了,秦衍接過,手中已出遞了錢票,面額是三百貫,耿林不敢接,秦衍道:“拿著,下回來你接短兒。”耿林這才用手巾擦了擦手忙接住。

兩人告別他的攤位,又來到菜市上買了些果蔬,回家時正是山雲薄暮時,細風纏著唐頌的手腕和腳踝,把身邊人的影子拉長覆蓋她的。

她走不快,他照顧她的腳步也走的極慢,時光就這樣緩下來,很難得,命數刻在橫刀上的兩人也配享有漫長安寧的時刻。

他袍尾上的駿馬以風為媒,追逐她曳撒上的花鳥,經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背影成雙。

回到延壽坊,院內兩人已經準備好了銅鍋和炭火,羊尾巴熬了半個時辰後散發出濃鬱的肉香,四人一狗圍坐,金烏提了酒壺倒酒。

關炎培端著酒盅等他倒滿後說:“太極宮派了三法司到洛城辦案,北衙袁朗隨扈,看來是要聯合齊王徹底拔燕王的根了,太極宮在彌補度支一事上付出的越多,他對賈旭恆和洛城的恨意就越重,保不齊洛城的權他們趁機也要奪。”

秦衍冷嗤,“那就要看洛城王的態度了。”

唐頌涮了一塊羊上腦道:“河南道今年大豐,洛城王若慷慨,轉圜的餘地很大。”

她沒夾緊,羊肉從她筷頭上溜了,秦衍及時抄起來遞到她嘴邊,“洛城王可能不日就要入京。”

唐頌吹了吹咬下,嚼了一口道:“熟了,好香。”

其他兩人的筷子也都動了起來,唐頌笑道:“殿下,今後我養你吧。”

她調侃的是靖王府被太極宮削減供給一事,秦衍往她口中塞肉,“斷炊倒是不至於,靖王府要喂的只有一張嘴,我秦戎鉞能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