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判這麼久,蘇執象心甘情願。
不堪回首的經歷又翻上來,蘇執象不願再想,自嘲道:“沒有。我大概不能為他們派上用場。”
瘦長條以為她在秀優越,順著話拍馬屁:“怎麼可能!聯邦沒找到您那是他們有眼無珠,放著現成的s級不要。要我是辦事員,跪著爬著也要招您。”
“是真的。”蘇執象實話實說:“我是卡牌師,但身上沒有卡牌。”
不僅是瘦長條阿肆,其他佯裝聊天實則偷聽的人也都卡了脖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巨大資訊噎住了。
車內陷入沉默。
車窗外的景色一點點攀升,透過車窗已能逐漸看見礦山的全貌。山體被開採成梯狀階梯,網橋密佈,表面金黃的砂土像麥田一樣迎風招展。
乍看之下,崎嶇之中難掩繁榮。
幾個b級被轉移了注意力,難掩喜色:“難道走狗屎運了?”
在獄中時,早就聽聞聯邦讓重犯參與的勞務都異常危險,非死即傷。只有花錢都找不到人幹的腌臢事兒才輪得到囚犯。現在看來,似乎是撞了好運。
不等他們那點僥幸淡去,幽深的礦洞中爬出一個手腳並用的人形,嘴裡發出不成聲的低吼。
他目眥盡裂,白沫順著合不攏的嘴滴出來,似乎早已失去理智。
蘇執象也看過去。
中年人身上熒光的礦工制服已經崩開,傴僂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像被注了水,臃腫膨脹有一層樓那麼高大,身上的面板發黑龜裂,甲殼質一般,隨著行動從身上剝落。
他雙手高高舉在身前朝履帶車追來,漆黑的手掌中長了吸盤,“咚”一下牢牢吸附在車窗玻璃上,竟是黏在車壁上隨著隨著車一起節節攀升。
窗後面離得最近的一個b級正對上吸盤中的眼珠,當即捂著嘴嘔吐起來。
不等眾人清理車內汙穢,履帶車一個急停,車門上掀開來,礦區的沙塵氣味漫進車廂。
“下車。”副駕駛上,懷抱狙擊槍的女警扔下一個字。
“怎麼可能?!沒看見那個怪物嗎?”
“聯邦明擺著把我們當炮灰?”
囚犯們激烈反對,車內一片嘩然,很快按照實力三五成群的抱成團,賴在其中不走。
沒人來和蘇執象抱團,但她一人成群,也賴在座位上。
“長官,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下去之後需要收集多少金礦才算結束?有工具嗎?曠工變異是怎麼回事?我需要情報才好做事。”
女警深吸一口氣,不耐煩道:“入口就在這裡,礦洞口裝備都在。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回去折算功勞,給你們一天一夜的時間,24小時後在此集合。”
“那個人的異化是怎麼回事?”蘇執象目光灼灼:“那種汙染有無防治辦法?會不會傳染?”
“這方面無可奉告。”女警說,“若是有應對變異的法子,聯邦早就開展應對了。”
說話間,她把狙擊槍架在肩上,瞄準蘇執象。
“喂!問都不讓問啊?!”車內其他囚犯都怒了。
“是啊!你威脅誰呢!這些問題都是最基本的!”
女警目不斜視,扣下扳機。
車內驚呼著撲倒了一片,但蘇執象看清楚了。
那顆特質子彈擦著自己飛過,命中獵物後立刻張開奈米電流網。
——不是沖她來的。
她回頭,看見試圖從車門爬進來的變異礦工被縛網死死困住。
他的肚臍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從中鑽出來一隻更為粗大的第三條胳膊,帶著巨大的力量在網路束縛下機械地抓來抓去。
“快走吧。”女警從副駕上跳到車後驅趕車上剩餘的人。
“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傳染,我要帶他會聯邦檢查病因。別在這礙手礙腳,趁機會多挖兩塊礦抵個十天半個月的才是正事。”
蘇執象多看了兩眼變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