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車時,她提醒道:“限制器還沒解開。”
女警詫異地看她一眼:“你第一次出來將功補過?檢測到你們定位進去之後會自動調整模式的。別擔心,模式設定很精密,不會讓你們空手對敵。當然,也別幹蠢事——比如破壞控制器或者逃跑。”
“明白了,謝謝。”蘇執象不再多話。
雖然問題重重,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卡牌還散落在外一天,她就一天不得安心。
畢竟,她比誰都需要減刑。
下車後,高矮胖瘦各異的一行人停在礦洞前,畏畏縮縮不敢進去。
交換完姓名之後,兩個力量系a級從礦洞口撿了幾個頭盔出來分給眾人戴上。
“要不就在外面待著吧。”一個尖嘴猴腮的b級士氣低迷。“我看還是活著要緊。要真變成那樣子還不如蹲牢子裡呢。”
他是搶銀行進來的,姓皮,貪財惜命。
這個簡單可行的提議引起一眾b級的附和。
實力更強的a級們則陷入不愉快的沉默,畢竟他們進礦洞還是有機率挖出成績的,沒必要放著異能不用。
蘇執象看著繚繞著隱隱黑氣的金山,總感覺這區域似曾相識。
——可她活到這麼大從來沒挖過礦。
“既然這樣——那就兵分兩隊吧。不想進洞的就在外面抱團休息,互相盯著點;想進洞的就跟著我,按貢獻算成果。”a級的老胡發話了。
剛剛就是他拿出頭盔分發給眾人,在一盤散沙的隊伍中展現出些許領袖的擔當。
“好好好!”皮老闆舉雙手贊成,不想進洞的b級立馬圍上他形成了隊伍。
餘下幾個a級、包括剛剛在車上和蘇執象搭話的阿肆則是圍住老胡。
蘇執象當然是願意下洞派,剛要站隊,袖口卻被一股阻力拉住了。
回過頭,竟是賊眉鼠眼的皮老闆。
他壓低聲音,討好地開口:“妹子,剛剛你在車上說沒有卡牌,是騙他們的吧?叔聽說高階卡牌師的卡牌一般不會丟的,再不濟也會有好幾張壓箱底保命的。你能不能借一張給叔?明天就還給你。叔家裡不差錢,出去之後給你打錢啊!”
說話間,幾個a級已經爭分奪秒的下洞了。也不知是著急挖礦,還是怕那些b級纏不到蘇執象纏上他們。
蘇執象被拖得落後一步,深吸一口氣,努力耐下性子。
“有是有的。”
她從不知道身上哪裡裡摸出一卷空白宣紙,扯下一段遞給b級為首的皮老闆。
“這……啥啊?”皮老闆捏著這截軟趴趴的白紙。質感上也太像衛生紙了,要不是看蘇執象是個s級,他早就出口質疑了。
“睡覺時候圍在你們圈兒裡薄弱的地方,它能保護你們。”蘇執象解釋說。
“這……這……妹子、大人、您不是卡牌師嘛?怎麼給我們白紙呢?”皮老闆賠著笑。
蘇執象以為他不會用,主動將手搭在宣紙上演示:
“這樣,注入異能——”
隨著異能注入,皺巴巴的宣紙活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從皮老闆手中掙脫,抻成一條白圈兒將眾人護在當中。
“啊哈哈——真是精妙絕倫啊。”皮老闆敷衍地笑道,“但是……咱們幾個b級到底還是沒底,求求您了,給張正經卡牌吧。”
蘇執象這才聽出他是在嫌棄白紙寒磣。
高階卡牌不是明信片,不會滿大街亂發。
當然,價值只是次要因素,主要因素是……
面對這個滿臉算計的中年人,蘇執象重複道:“我沒騙任何人。入獄前,我的卡牌都飛走了。”
“卡牌沒有,白紙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