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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唯一的卡牌他不安分。

這不是一種單一的聲線,而是無數絮語的混合。

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朝氣蓬勃的、悲苦傴僂的……

聽見此話的a級都陷入短暫的失神,好像一切都遠去了,只有這聲音穿過他們的頭皮,從大腦中垂直向下,勾住了心髒。

瞬息之間,他們的影子活了過來,拉著他們墜入其中。

隨著蘇執象一聲怒呵劃破黑暗,半截入土的阿肆一行終於從幻覺中掙脫,驚叫著爬出來,大塊的金子從翻倒的框中滾到地上。

確定眾人的影子已經恢複正常後,蘇執象帶著怒意朝右邊礦洞大步流星走去。

“小蘇姐——”阿肆下意識想出手挽留。但伸出手的瞬間,他突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留蘇執象了。

看著散落在地的金塊,那一絲迷濛的善念很快就煙消雲散。他踹一腳癱坐在地的同伴:“快撿起來!異能沒用也就罷了,連個筐都背不好?”

礦洞愈發幽暗,隨著深入,石壁開始出現醜陋詭異的菌類。

蘇執象卻是足下生風,越走越快。

確定沒人跟上來後,她掀起囚服下擺,從縫的歪歪扭扭的內袋裡掏出一張畫卷。

高階卡牌師的卡牌不拘泥於形式。蘇執象的卡牌就是古典的水墨畫卷,畫幅極大,用的是宣紙,軟趴趴的,和傳統意義上的卡牌風馬牛不相及。

她將畫卷丟在地上,抽走繩結展開,撫平。

捲曲的宣紙徐徐展開,露出畫幅中一個雙目微闔的人物。

畫幅很大,畫中男人大小和真人一致。

那人雙手交叉在胸前,如畫的眉眼閉著,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詭譎。線描勾勒的他看起來像是陷入輕柔的淺眠,隨時都會受擾醒來一樣。

蘇執象跪在畫捲上,伸手撫摸宣紙細膩的紋路。

光而不滑,潔白稠密,文理分明。

紙和封印都沒有問題。

“那為什麼……”話音未落,蘇執象瞳孔一縮。

不為別的,只因畫中男人睜開眼睛,嘴角淺笑依舊。

“找我?”

無數生靈交疊的語音響起,在洞中回蕩著。

這聲音,和他俊秀的青年外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聽得人腦仁一緊。

蘇執象跪在畫上,垂眸看著畫中人,心如死灰:“你不該醒的。”

入獄之前,她動用禁術,自損八百才把這禍害徹底封進畫中。本以為至少能鎮壓雙百年頭,誰知道短短數十年,“它”就在封印中找回了自我。

“醒了就是醒了,有什麼該不該的。”

畫中,彌殃隨意地站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自己的高馬尾。

“為什麼要對剛剛那些人出手?”

蘇執象在畫捲上一拍,隔著空間打掉了男人的小動作。

彌殃一臉無辜:“我沒下死手。”

雞同鴨講。

蘇執象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和這禍害說多少綱常倫理、道德法律都是無用的。正常的說話沒有作用,能讓它規矩的只有力量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