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刺紮的很深很深,帶有倒鈎,她想了很多辦法都弄不出來。而且因為傷口深,蘇執象稍一用力,溯洄就吃痛,嗷嗷的喊,讓她更不敢下手。
白色的褂子慢慢蕩過來,柔軟的拂過身側,是師傅來了。
蘇執象抬起頭,信任的等師傅解決。在她心中,師傅是無所不能的。
可惜,通曉萬物的師傅面對嵌入腳板的刺也沒有別的辦法,橫豎不過是圍繞著傷口侍弄。
不像蘇執象的猶豫心軟,師傅每一下動作都毫不留情,全然不顧溯洄哇哇大叫,一下接著一下,溯洄的叫聲也愈發慘痛,隱隱有嗓子啞掉的趨勢。
連蘇執象都漸漸開始懷疑師傅,認為她鐵石心腸。
就在溯洄越來越痛,叫聲攀上另一個高峰時,那根尖刺被拔出了一個頭。師傅用異能包裹住那根刺頭,將倒刺整個拔了出來。
“根治,才是最大的仁慈。如果因為害怕弄疼她停下,她就永遠不會好。”
師傅將木刺碾碎,拍了拍衣袖離開了。
蘇執象看著自己的小手演變為正常的大小,甩甩頭脫出幻覺。
看了眼面色蒼白的溯洄,她心中已有答案:“抱歉,溯洄阿姨,請信任我吧。”
沉陷幻境的溯洄自然無暇回答她。
蘇執象雙手往前一送。
——放手一搏,不顧一切的將異能灌輸而入!
旋渦深淵的底部,發出耀眼的蒼亮白光。
這玉石俱焚的方式讓汙染力量感到滅頂的危機,它們憑借本能脫離溯洄千瘡百孔的□□,朝面板表面浮去,只為求得一“生”!
溯洄蒼白透明的皮下頓時積攢滿蠕動的黑色粘稠物質,它們正憑借本能找出口。
不等蘇執象指揮,彌殃配合地扶起溯洄,用力拍打她的後背。
蘇執象感覺胃裡也跟著翻江倒海,下意識質疑道:“這個東西真的能從嘴巴走嗎?”
彌殃:“……還能從哪裡,給她面板開個口子?”
說完,作勢要劃。
因為他開口說話,樂聲形成的幻境斷了,巨大的排異反應瞬間將溯洄拉回現實,她一把推開彌殃,吐出一大□□動的黑色物質。
蘇執象眼疾手快,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實驗室器皿扣住那團肆虐的汙染物,將它們收進畫中。
處理好這一切後,她很快回頭為溯洄順氣,幫她把哽的通紅充血的臉順回來。
等溯洄胸口漸漸平複,蘇執象再也忍不住心中狂喜,撲上去一把摟住還未緩過勁兒的溯洄,依戀地蹭了又蹭。
“太好了,我們以後終於可以——”
彌殃突然站起身,擋在她的面前。
這又是鬧哪出?
蘇執象莫名地抬頭,卻發覺外界的旋渦正在飛快的瓦解、疏散,露出圍繞在外的,接連成片的天災局飛船。
首當其沖最大的旗艦艦橋上,站著喬木。
因為溯洄汙染力量的消失,她構建的龐大天災領域正在飛速消失,暴露出位於中心的三人。
面對這幅光景,喬木展現的比任何人都痛心疾首。
面朝蘇執象的方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師傅,你不會的,對吧?
不會為了一張殘破的卡牌,和秩序、和聯邦為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