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順?
用在動物身上這勉強能算好詞,用在人的身上就更充滿惡意了。
蘇執象打住腳步:“你……還挺高興?”
她猛然折返,快步靠近,伸出手拽住彌殃的衣領,將人往下拉的同時,踮腳狠狠咬了上去。
此時此刻,她反倒比之前怨氣更甚,動作果斷,帶著報複的意味,下嘴更是完全沒留輕重。
等到唇齒分開時,彌殃淺色的薄唇已經盡染血色。
這一下只是為了反咬。蘇執象放下踮起的腳,爽快的分開:“怎麼樣?現在還溫順嗎?”
她寧願被當成洪水猛獸,也不想被當做小白兔。
溫順,侮辱誰呢?
彌殃垂眼和她對視。
對於這個突然的,洩憤的吻,他並不太詫異。
唇上微麻的痛感正在擴大,有點燙,是血在慢慢滲出。
他伸出手,用指節慢慢抹去血珠,均勻地擦過唇線分明的下唇,看起來更加陰晴無常。
“還不夠兇。”他切聲說過,就這蘇執象的手俯下頭去。
悶哼聲和衣料摩擦聲響起。
片刻後,蘇執象猛地推開他,抿住微微腫起的下唇。
後者傷口的血此刻過到了她唇上,紅豔豔的,水光盈盈。
明知她視線飄忽刻意在躲避,彌殃還是定定看著她,低聲道:“學會了嗎?”
拋開別的,這語氣頗有種循循善誘的味道。
循循善誘之餘,又是極度的不依不饒。
蘇執象惡狠狠地瞪回去,用手背粗暴地抹掉唇上鹹腥的血液。
她注意到,說這話時,彌殃唇角平淡,眼中反而帶笑,和平時是截然相反的。
似乎是佔到便宜之後,發自內心地開心。
她板起臉:“以後在外面,不許靠近我一米之內,否則我真的會動手。”
“嗯。”
彌殃從善如流。
放在別時,他一定會說些打蛇隨棍上的話,諸如“在外面不行,在裡面就行嗎?”之類,再激一激蘇執象。
不過此刻到了見好就收的時機,不宜再得寸進尺。
他懶洋洋的朝蘇執象揮了揮,拖聲拖氣,頗有些饜足的意味:“知道了,蘇老師。”
蘇執象回到千奏苑時,已經夜深。
她照例開啟終端看一眼任平生的聊天框:依舊沒有訊息。倒是喬木發來了兩條,詢問她外出的安排。
聯邦第一軍校的講師按理說是不能長期外出的。但蘇執象是在千裡門,喬木又剛好願意為她採用寫非常規手段。一番操作下來,喬木為她爭取到了一個月的外出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