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袖子擋臉,低頭吐出一攤血水,血水之中混雜著扭動的黑色物質。
當著別人的面吐得這樣失態,芊黍挺不好意思的,下意識想用植被埋起來。
蘇執象制止住她召喚出來的新鮮嫩苗。
她松開溯洄的頭發,將她的長發捋順恢複原來的造型。
“就是這個,不要逃避,認真的看著它,記住它的特徵。”
她強調:“這個就是你病因的源頭,讓你和贗虛變得不對勁的東西。你們能力要強些,表面上抵抗得了它,實際上它還是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你們。”
強迫芊黍認真看過嘔吐物之後,蘇執象儲存起那團汙染物質,讓芊黍回到畫卷中。
那團物質只是芊黍體內很少的一部分,餘下還有很多沒有辦法排出,只能先做如此處理了。
喬木來的比預料之中慢,做完這一切,蘇執象並沒有等到他。
出現在星圈外的居然是天災局的飛船。
來者當中就有梁月。
只不過比起溯洄那次的來勢洶洶,這次的天災局隊伍則帶著些迷茫。
大約是訊息太過離譜了。
天災彌殃,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這時候翻出來。
飛船下來的天災局執行員當中,十個有九個都想的是:這真是一樁爛活。
有危險不說,回去的管理也是一大麻煩事,真是倒了大黴被調配此處接這個爛攤子。
喬木還是沒有出現。
蘇執象側身,幾個拿著限制器的人走到彌殃身邊,將他銬起來。
蘇執象感覺那雙燃燒的眸子有在盯著自己,與其說是期期艾艾,不如說是趁這機會多看自己兩眼似的。
她理直氣壯地看回去。
彌殃也越過執行官看著她。
同時,他的聲音傳過來:“你會想我嗎?”
蘇執象:“……不知道。”
也許需要讀心術的時候會想一想他,因為這是她的卡組之中唯一缺失的技能。
彌殃的眼睛彎了彎:“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你遲早要把自己賠進去。”
這話堪稱刺耳。蘇執象臉色沉了沉。
半是不中聽,半是因為她意識到他說的很對。
“暫且如此吧。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她似乎生出了逃避的心思,不願思考這背後的關系。
至少,現在不想。
梁月帶著一個舉著相機的人上前,他們給彌殃拍攝了照片——雖然這對於有千百張面孔的他來說沒啥意義。
拍完照片後,梁月又開始發揮本職工作,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記錄可能的推理整理成文稿。
初步將彌殃的檔案收入監獄系統之後,天災局的人收斂鋒芒準備離開。
“好吧。那再見了,鴕鳥小姐。”
彌殃的眼睛又彎了彎,說完這句話,他最後看了蘇執象一眼,沒有多少留戀地在執行官的押送下轉身離開。
“稍等一下。”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是喬木。
真是姍姍來遲。
眾目睽睽下,他從空間的巨大豁口中走出,不緊不慢地走到領頭人面前的同時,還用眼神和梁月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