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是舉世矚目的大明星,一個是實驗室裡孤獨的女學究。有什麼交集呢?如果不是他需要她去替他“拯救世界”。
其實她從不覺得自己有救世的能力,她只是單純地喜歡做研究。她沒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也沒有神聖的使命感。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
然而現在——她在夢想之外,産生了新的盼望。
她知道,這小小的盼望,如果不早一點掐滅,他們之間身份的鴻溝,會讓她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跌進深淵。
徐知宜吸口氣,緩緩吐出,告訴自己:just a kiss!
沈肆剛洗過澡,正坐在床上,發郵件給預言師。
“我吻了她。”
“是用我教的方法?”郵件回得超快,彷彿老頭一直等著這封信。
“對!乘她不注意!”
“對心儀的女人,絕對不能君子。你若徵求她的同意,答案永遠是no。”老頭子明顯經驗十足。
“可她咬了我!”沈肆回憶著徐知宜惡狠狠的牙齒,嘴唇似乎還殘留著那甜蜜的疼痛。
“thant’s y gir!”老人幾乎是帶著驕傲地回應。
“又主動吻了我!”沈肆見不得老頭子那種幸災樂禍的語氣,果斷炫耀起來。
“你今晚賺翻了!”不知為何,沈肆覺得老人的語氣酸溜溜的。
“可惜——那是一個無意義的吻。”他忍不住說了實話。
“那你需要練好你的吻技。”老人恨鐵不成鋼。
“怎麼練?”
“找兩瓣桔子。”老人逗他。
“你就是這樣自娛自樂的?”沈肆噗地笑出聲,一口水噴在手機螢幕上。
“你以為一個孤老頭還能有別的娛樂方式?”老頭笑了:“你還不引以為鑒,勤學苦練。”
“我還是在夢裡練習吧。”沈肆向後一仰,倒在枕頭上,睡死過去。
老人心頭一鬆,那股支援自己的力量一下就流瀉了,身體順著椅子滑落,啪地一聲,重重倒在地——
同樣躺在床上的徐知宜,卻無法入睡。
她剛剛接到了蘇傾的電話——醫院暴動、方鳴重傷,好在並沒有感染。部裡面已經決定,讓徐知宜立即將現有的實驗結果上報,抓緊一切時間投入到疫苗的生産研製。
方鳴被從傳染病醫院轉移回他的本院。
這是從疫情爆發後,他第一次離開那個與外界隔絕的世界,能夠自由地呼吸。
可是,他卻沒力氣睜開眼睛多看幾眼。
徐知宜當晚便去醫院看了方鳴,陪著方鳴的父母靜默了幾刻鐘,她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氣氛,便離開。
就算出了病房的門,她眼前仍然是昏迷中方鳴死寂一般的臉,像沒有月亮的夜晚,連星光都熄滅了。她連午飯也沒吃,匆匆趕回了實驗室,將所有的實驗資料整理出來,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